出来。
陈光阳眼神锐利如刀,牢牢盯着对方的表情和眼神细微变化。
判断着真伪。
他抬手,用枪柄在暗哨后颈某个位置重重一磕。
暗哨闷哼一声,白眼一翻,彻底软倒在雪地里,昏死过去。
陈光阳扯下暗哨的破围巾,塞住他的嘴,又用他自己的裤带将其双手双脚牢牢捆死。
拖到旁边一个避风的、被雪半埋的树洞里,胡乱扒拉些积雪和枯枝虚掩上。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回到李卫国和孙威身边,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东头废料堆破铲车后,西头最大工棚门口,有煤油灯。里面十二三个,喷子为主,领头的有短家伙。口令‘黑瞎子’对‘熊瞎子’。”
陈光阳语速极快,信息精准。“东头我去。西头那个,你们去,摸得掉吗?要快,不能响枪。”
“放心!”李卫国和孙威眼中凶光一闪,同时点头。
孙威舔了舔冻得发白的嘴唇,那股子虎劲儿又上来了。
两人紧了紧装具,猫着腰,借助风雪的掩护和地形的起伏,如同两道贴地疾行的黑烟,迅速消失在前往西侧的黑暗中。
其他公安也跟着向前。
他们的动作虽不如陈光阳那般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也足够专业和迅猛。
陈光阳则转身,选了另一条更刁钻的路线,直扑东头废料堆。
那里堆满了锈迹斑斑、被雪半埋的废弃机械零件和腐朽的原木,如同一座钢铁与朽木的乱葬岗。
那台只剩下骨架的破铲车,像个巨大的钢铁骷髅,半埋在雪里。
陈光阳伏低身体,在雪地里匍匐前进,他的旧军大衣成了绝佳的伪装,与灰暗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风雪声完美地掩盖了他移动的细微摩擦声。
他绕到了废料堆的侧后方。
视野里,那个缩在破铲车巨大履带轮毂后面避风的明哨露出了半边身体。
那人裹着一件脏兮兮的军大衣,怀里抱着一杆长管猎枪,正背对着陈光阳的方向,不停地跺着脚。
脑袋缩在竖起的衣领里,显然冻得够呛,警惕性因严寒而大大下降。
好机会!陈光阳眼中寒光一闪。
他猛地从雪地里暴起!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右手并指如刀,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向哨兵的后颈!
左手则如同铁钳,精准地扣向对方怀中的猎枪!
“呃!”哨兵只感觉后颈遭到重击,眼前一黑,连哼都没哼出一声,身体就软了下去。
陈光阳右手劈砍的力道拿捏得妙到毫巅,足以致晕却又不致命。
同时,他的左手已经死死控住了猎枪的枪身和扳机护圈,防止枪支在对方脱手时走火。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连风雪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陈光阳迅速将这软倒的躯体拖到铲车底部的阴影里,如法炮制,捆好塞嘴。
他刚处理完,西头方向传来一声极其短促、被风雪撕扯得几乎听不清的闷哼,随即重物倒地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彻底吞噬。
李卫国和孙威他们也得手了!
最大的障碍清除。
陈光阳没有丝毫停留,如同一支离弦的冷箭,射向那片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唯一透着昏黄灯光的区域。
李卫国和孙威的身影也从西侧的黑暗中快速穿插过来,三人无声地在最大那间工棚的背风阴影处汇合。
工棚是用粗大的原木钉起来的,缝隙里塞着破布和泥巴,依旧挡不住寒风从四面八方钻进来。
昏黄的煤油灯光从窗户和破门的缝隙里漏出来,在雪地上投下晃动扭曲的影子。
里面人声嘈杂,混合着劣质烟草的呛人味道和酒精的气息。
“他妈的,这鬼天儿!哨子没动静吧?”一个粗嘎的声音问。
“刚换岗,冻不死他们!老四,酒呢?再给老子满上!这趟‘山货’成色真他娘的不赖,够咱哥几个吃香喝辣大半年了!”
另一个声音带着醉意和贪婪。
“掌柜的说了,风紧,让咱都警醒点!市局那帮鹰爪子前些天可摸进来过!”
“怕个鸟!这大雪封山,神仙也找不到蛤蟆塘!再说了,咱手里是烧火棍啊?来了正好,送上门的外快!”
棚子里哄笑声、碰杯声、吹牛声乱成一团,显然酒精和刚刚得手的“热乎物件儿”让这群亡命徒的警惕降到了最低点。
陈光阳贴在冰冷的原木墙壁上,耳朵捕捉着里面的动静,对李卫国和孙威做了几个手势。
明确了突击位置和火力覆盖区域。
李卫国沉着脸点头,掏出一颗沉甸甸的67式手榴弹,拧开保险盖,手指勾住了拉环,眼神示意门口。
孙威则紧握着他的五六半,枪口稳稳指向那扇透光的破门。
陈光阳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那混合了硝烟和枪油的熟悉气味让他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他猛地抬脚,灌注了全身力气,狠狠踹向那扇虚掩着的、用破木板钉成的门!
“哐当!”
一声巨响!
整扇门如同被炮弹击中,带着巨大的动能向内爆裂开来!
破碎的木片和门栓的碎屑如同弹片般激射进工棚!
“操!谁?!”棚内的喧嚣戛然而止,瞬间被惊怒交加的吼叫取代。
靠近门口的一个汉子被飞溅的木屑划破了脸,捂着脸惨叫起来。
就在门被踹开的瞬间,李卫国手中的67式手榴弹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
精准无比地从破门的空洞和那盏摇晃的煤油灯上方飞了进去!
“手榴弹!”棚内眼尖的人魂飞魄散,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嘶吼。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炽热的气浪裹挟着灼人的火焰和无数致命的破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一切!
煤油灯瞬间被炸得粉碎,棚内唯一的光源熄灭,陷入一片浓烟和火焰翻腾的地狱!
惨叫声、桌椅被掀翻的碎裂声、被破片击中躯体的闷响、惊恐绝望的哀嚎瞬间压倒了风雪!
“公安!不许动!缴枪不杀!”
孙威的怒吼如同惊雷,在爆炸的余音中炸响!
他手中的五六半半自动步枪喷吐出短促而致命的火舌!“砰!砰!砰!”
三发精准的点射,如同死神的点名,瞬间将两个在爆炸火光中挣扎爬起、试图摸枪的身影重新撂倒在地!
血花在炽热的烟尘中迸溅。
陈光阳在李卫国炸弹爆炸后的瞬间就已经如同猎豹般扑了进去!
爆炸的闪光映亮了他半边冷硬如铁的脸颊,那双眼睛在火光中亮得如同燃烧的炭!
他矮身翻滚,避开可能的流弹和混乱的枪口指向。
54式手枪在他手中发出沉稳而连续的咆哮!
“砰!砰!砰!”
一枪!
一个刚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手里抓着一把锯短了枪管的老式霰弹枪的汉子,眉心瞬间爆开一团血雾,身体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第二枪!
一个被炸懵了头、满脸是血、正胡乱挥舞着一把土造单打一手枪的家伙,手腕连同他手里的破烂一起被威力巨大的54式子弹轰得粉碎!
断手和手枪零件飞上半空,那家伙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第三枪!
一个躲在翻倒的大木桌后面、只露出半个肩膀和一支长枪管的家伙,被陈光阳一个精准的短点射打穿了原木桌面!
子弹钻透厚实的木头,狠狠咬进了他的肩胛骨,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得向后翻滚!
整个工棚如同被投入沸腾油锅!
浓烟、火焰、血腥味、硝烟味、绝望的嘶吼和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爆炸和精准的射击在瞬间打掉了对方近半的有生力量和反抗意志。
剩下的几个侥幸没在第一波打击中报销的土耗子,有的被震懵了,抱着头蜷缩在角落发抖。
有的被同伴的惨状吓破了胆,嘶喊着“投降!别开枪!”
只有那个被称作“掌柜的”、缩在工棚最里面墙角阴影里的干瘦男人,眼中闪过亡命的凶光!
他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黑星手枪54式,趁着混乱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