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进这无底洞。
他太清楚陈光阳两口子是怎么一分一厘攒下这份家业的了,披星戴月,多少次身上带伤棉袄染血!
吴志超也从震惊中回过神,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光阳。
他既希望这烫手山芋赶紧丢出去,又觉得陈光阳这举动简直匪夷所思。
他干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光阳兄弟,夏书记说得在理啊。那地方……唉,确实难搞。
你有这份心,替镇上分忧,老哥我感激!可这钱……不是小数目,你可得想清楚,别为了…咳…一时之气。”
话里话外,暗示陈光阳是为了给沈知霜撑腰。
陈光阳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那股子“老子心里有数”的笃定劲儿,让熟悉他的二埋汰、三狗子几人心里莫名一安。
光阳哥这表情,跟上回在砂石厂发现狗头金、拍板买酒厂时一模一样!
“夏书记,吴书记,你们的好意,我陈光阳心领了。”
陈光阳声音沉稳,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知霜写满担忧的脸上,他反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传递着无声的安抚和力量。
“但我陈光阳做事,从不打没把握的仗。那烂石坡,在你们眼里是石头蛋子,在我眼里,它值这个价!我有我的盘算。”
他转向已经激动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站不稳的孙乡长:“孙乡长,钱,我按当初的承包款数,一万二,现钱!一次付清!
就当是我陈光阳个人,从你们向阳乡手里,把烂石坡那一片,连同上面所有酸枣棵子、石头蛋子,全包了!承包期……就按你们原合同剩下的十五年再加上四十年,我单独给你们加两万!
咋样?钱拿到手,你们乡该买种子买种子,该备化肥备化肥,别耽误了开春!”
“噗通!”
孙乡长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他仰着脸,浑浊的老泪顺着深刻的皱纹滚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五年了!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心头、让全乡人喘不过气的债,就这么……
解决了?还是现钱!
一次付清!还多了两万!
“陈…陈同志!恩人呐!”孙乡长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也想往下跪,被眼疾手快的二埋汰一把架住。
“使不得!孙乡长,使不得!”
二埋汰大声道,心里对光阳哥的佩服又窜高了一大截。
三狗子也赶紧去扶起那个老农。
院子里一片哗然!
那些原本抱着看新官笑话心态的镇干部们,此刻全都傻了眼。
他们看着陈光阳那张棱角分明、带着风霜却异常坚毅的脸,看着他轻描淡写就拍板拿出一万二买下公认的废地。
那股子财大气粗又透着深不可测的“尿性”劲儿,瞬间征服了所有人!
“我的老天爷……真拿啊?三万二现钱?”
“陈光阳?就是靠山屯那个?买酒厂那个?果然名不虚传!”
“沈副镇长这男人……太他娘的尿性了!”
“听见没?人家说了,那破地儿在人家眼里值钱!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门道!”
“啧啧,这手笔……难怪人家能发家!”
窃窃私语像风一样刮过小院,看向陈光阳和沈知霜的目光彻底变了。
充满了震惊、佩服,甚至带着点敬畏。
吴志超脸上的复杂也化作了实实在在的惊叹,他用力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声音洪亮,带着由衷的感慨:
“尿性!光阳兄弟!真他娘的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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