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那句“抓活的!老子要亲手剐了他!!”
还在狭窄的胡同里嗡嗡作响,人已像颗出膛的炮弹砸了过去!
脚下的积雪被蹬得爆开,雪沫子混着泥点子四溅。
二十步的距离,眨眼就到!
那粗壮汉子正死命拽着姑娘手腕上的麻绳往前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操你妈的…给脸不要…”
猛听得身后炸雷似的吼声和扑来的恶风,惊得浑身汗毛倒竖!
他反应极快,竟不是回头,而是猛地将手里拖拽的姑娘狠狠朝陈光阳扑来的方向一甩!
同时自己借着反作用力向侧面一个翻滚!
“呜……!”
被捆住手脚的大姑娘像个破麻袋似的被甩飞起来,带着绝望的呜咽,直直撞向扑来的陈光阳!
陈光阳赤红的眼珠子死死钉在那匪徒身上,对这甩来的“人肉盾牌”看都没看!
千钧一发之际,他冲势不减。
只是腰腹猛地一拧,身体在高速前冲中硬生生向旁边侧开半步,左手闪电般探出。
不是去接,而是像拨开挡路的草捆子一样,顺着姑娘飞来的力道在她肩胛骨上斜着一带、一送!
“噗通!”那姑娘被这股巧劲斜着送出去。
摔在旁边的柴火垛上,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总算没被陈光阳撞个骨断筋折,也躲开了两人搏杀的正面。
“操!”
匪徒见这招没挡住陈光阳,嘴里咒骂一声,人已从雪地里弹起。
借着翻滚的势头,他右脚在冻硬的土墙上一蹬,整个人像头暴起的黑熊,不退反进,迎着陈光阳就撞了上去!
双臂张开,不是拳脚,而是一记凶狠的“双峰贯耳”。
两只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狠狠砸向陈光阳两侧太阳穴!
这厮果然练过,路子野,下手就是奔着要命去的!
陈光阳前冲的势头太猛,眼看就要撞进对方怀里,那两只铁巴掌带着腥风已到耳边!
他眼中戾气更盛,竟不躲不闪,只是脖子猛地一梗,脑袋狠狠向下一点!
“砰!”
两只铁掌结结实实拍在他后脑勺和两侧颈动脉的位置!
换一般人,这一下就能拍晕过去。
可陈光阳只是闷哼一声,脖子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像几条扭曲的蚯蚓。
他硬吃了这两掌,前冲的身体借着惯性,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儿。
额头如同攻城锤,狠狠撞向匪徒的面门!
“操!”匪徒万没想到陈光阳这么生性!
完全是搏命的打法!他仓促间只来得及把头拼命后仰。
“咔嚓!”
陈光阳的额头狠狠撞在他鼻梁骨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风雪中都清晰可闻!
滚烫的血“噗”地一下从匪徒脸上炸开!
“啊……!”
匪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眼前金星乱冒,鼻梁塌陷的剧痛让他瞬间懵了。
但这厮也是亡命徒,凶性被彻底激发!
剧痛之下,他反而爆发出更狠的力气,双臂如同铁箍,猛地勒住陈光阳的腰。
膝盖狠狠向上猛顶,直奔陈光阳的下阴!
同时张开血糊糊的嘴,露出黄板牙,低头就朝陈光阳的脖子咬去!
完全是野兽撕咬的打法!
陈光阳被勒得气息一窒,腰腹发力硬抗住顶膝,脖子猛地一偏。
匪徒的牙齿擦着他颈动脉的皮肤划过,留下几道血痕。
两人瞬间滚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如同两只撕咬的野兽,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雪沫、泥浆、鲜血混在一起,染脏了积雪。
陈光阳的棉袄被撕开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旧绒衣。
匪徒脸上糊满了血,塌陷的鼻子像个烂柿子,但眼神里的凶光丝毫未减。
陈光阳喉咙被对方粗壮的手臂死死卡住,憋得脸色发紫。
他屈膝猛顶对方肋下,趁其吃痛手臂稍松的瞬间。
右手成爪,闪电般抠向匪徒的眼窝!
匪徒猛地偏头,陈光阳的手指在他颧骨上抓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剧痛让匪徒更加疯狂,他放弃锁喉,右手猛地从后腰摸出一把磨得锃亮的攮子!
寒光一闪,直捅陈光阳心窝!
“光阳小心!”紧跟过来的周国伟看得心胆俱裂,拔枪的手都在抖!
两人缠斗翻滚得太快太近,他根本不敢开枪!
怕误伤陈光阳!
陈光阳瞳孔骤缩,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
他左手猛地向上格挡,死死攥住匪徒持刀的手腕!
那攮子的尖锋离他心口只差半寸!
两人角力,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青筋毕露,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巴”声!
陈光阳受伤的额角伤口再次崩裂,血混着汗水流进眼睛,视线一片血红!
匪徒仗着体重和蛮力,狞笑着将攮子一点点向下压!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陈光阳胸前的棉袄!
“操你妈的…去死吧!”匪徒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就在这生死一线!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如同惊雷在狭窄的胡同里炸开!
声音大得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连风雪声似乎都被压了下去!
一颗灼热的子弹,带着周国伟积压了一路的憋屈、愤怒和对程大牛逼的愧疚,精准无比地从匪徒的右侧太阳穴钻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匪徒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僵住,压向陈光阳的攮子也停在了半空。
他那只布满血丝的凶眼,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转向枪响的方向。
看向那个端着枪、脸色铁青、手指还扣在扳机上的公安局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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