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啥价?八块八、十块八的!这点包装钱算个屁!羊毛出在羊身上!再说了,光阳不是总说嘛,牌子!牌子得立起来!
以前那红纸条,糊弄糊弄老主顾行,要想往外走,走出东风县,没个正经包装,人家还以为咱是地摊货呢!”
他越说越来劲,烟袋锅子敲得条案“邦邦”响:“还有呢!光阳,你瞅这个!”
他弯腰从条案底下摸索出一个扁平的松木盒子。
盒子打磨得很光滑,里面衬着红绸布,凹槽正好能卡住一瓶“百岁还阳”的白瓷瓶。
盒盖上烫着金色的“陈记药酒”四个大字,看着就贵气。
“这是给那些走礼的、要面儿的准备的!
一瓶‘百岁还阳’装里头,立马身价不一样!老子打算卖十二块八!嘿,肯定有人买账!”
程大牛逼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这就叫……叫啥来着?哦对!包装!卖的就是这个面儿!”
陈光阳看着那松木礼盒,又看看焕然一新的瓶瓶罐罐,心里头那股热乎劲儿也上来了。
程老爷子这老江湖,嗅觉是真灵!
自己之前忙着搞卡车、盘算酒厂,还没顾上琢磨包装升级这茬,老爷子和小舅子倒先干起来了!
而且干得漂亮!
这包装一换,档次立马上去了,跟药酒本身的金贵劲儿也配得上。
沈知川这小子,看来在酒坊这摊子事儿上,是真下了心思,也琢磨出门道了。
“尿性!真他妈尿性!”
陈光阳重重一拍沈知川的肩膀,拍得他龇牙咧嘴,“程叔,知川,这事儿办得地道!这钱花得值!这包装一换,咱陈记药酒坊的牌子,算是彻底立住了!”
他拿起一瓶新装的“龙骨追风酒”。
对着汽灯看了看那清晰的标签和瓶身上的“陈记”字样,仿佛看到了未来这酒摆在市里、省里大商店柜台上的样子。
药酒的名声是打出去了,如今这“卖相”也跟上了,就等着酒厂那一步棋落定,产能跟上来,那才是真正的腾飞!
程大牛逼看着陈光阳满意的神色,得意地捋了捋他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子。
又“吧嗒”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那双老眼里的光,比酒坊里最亮的汽灯还亮堂。
沈知川也咧着嘴傻乐,感觉这阵子的辛苦没白费。陈记酒坊的火爆,配上这崭新的排面,让他这个负责人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酒坊前头又传来沈知川略带沙哑的吆喝声和顾客的询问声。
后间里,浓郁的药酒香混合着新木盒的松木味儿、印刷油墨的淡淡气味,酝酿着一股蓬勃向上的劲儿。
陈光阳知道,他的商业版图里,陈记药酒这一块,也他妈稳了!
这酒坊这边屋子多,但陈光阳和媳妇惦记家里面的两个小崽子,想要回家。
刚要去后屋叫醒三小只。
陈光阳就听见了媳妇妈呀一声。
走过钱一看。
就看见了二虎和大龙正一人捧着一个小缸子,小脸红扑扑的眼睛迷离的看着自己。
缸子里面酒香扑鼻。
很明显!
是这两个孽偷喝了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