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柴米家院子,宋秋水翻出大盆,柴米则提着沉甸甸的鸡筐跟进来。十只白羽鸡挤在筐里,羽毛蓬松干净,咕咕声透着不安分。
“快快快!先宰哪只?”宋秋水抄起菜刀,眼睛放光地盯着最肥那只。
柴米一把夺过菜刀,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急什么?干活不见你积极,吃比谁都跑得快。去烧水!一大锅!再拿俩盆出来,一只只收拾,腌上才入味。今晚炖一只尝尝鲜,剩下九只全腌上,明早炸一下试试味道!”
宋秋水撇撇嘴,认命地去抱柴火,嘴里还不忘嘟囔:“行行行,你是掌柜的你说了算……不过说好了啊,炖那只得给我留个大鸡腿!”
滚水烧上,柴米手脚麻利地开始处理。她拎起一只鸡,利落地割喉放血,烫毛,开膛破肚,清理内脏。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宋秋水直咂舌:“你这手法,比刘长顺还溜!”
“少贫,把热水兑凉水,温乎的才好拔毛。”柴米头也不抬。温热的水浇在鸡身上,细密的绒毛被轻松褪去,露出嫩黄紧实的皮肉。柴米特意拎起鸡翅膀和鸡腿仔细看了看,又捏了捏胸脯肉,点头道:“这肉是真嫩,而且个头大,比咱们自己家养的会大很多,摸着就不一样。”她麻利地将这只开膛破肚的肥鸡剁成块,丢进锅里,加上葱姜、晒干的野山菇和一把粉条,“这只炖上,晚饭加菜。”
接着处理剩下的九只。宋秋水烧完热水就蹲在旁边看,偶尔递个盆,递个盐罐。柴米将鸡剁成大小均匀的块,放进大瓦盆里。这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精心调配腌料:葱段、姜片拍碎,多多的蒜末,少量的盐,一大勺酱油,再撒上从刘长顺那儿买的五香粉和一点提鲜的味精,最后淋上几滴香油。双手用力抓拌,让每一块鸡肉都均匀裹上酱料。
“记着点,”柴米边拌边对宋秋水说,“盐一定比上次少放一半,香油最后点几滴就成,多了腻。五香粉是灵魂,得多放。抓匀了盖好,放灶台边上,借着点余温让它腌一宿,明早味儿指定透。”
宋秋水一副你说你的,干活我指定不干的态度说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刚盖好瓦盆,院子里传来柴有庆的大嗓门:“柴米!砖送来了!”
两人赶紧出去。只见一辆装满红砖的拖拉机突突地停在宋家院外,宋青山正指挥着本家几个小伙子往下搬,在挖好的地基旁边码放整齐。
“叔,就堆地基边,顺手!”柴米扬声应道,快步走过去。
油毡纸卷和旧门窗也靠墙放着。刘志敬开着他那辆拖拉机也回来了,正从后斗往下卸捡来的大块鹅卵石,咚咚地滚进地基沟里。
整个场面热火朝天。
“地基挖差不多了,石头垫底也快好了!”宋青山抹了把汗,指着地基沟,“明天一早就能砌墙!你这砖买的足,够用!门窗框子我看也挺好,收拾收拾就能用!”
柴米心里踏实了大半:“辛苦叔和各位兄弟了!明天一早,馒头管够,菜管饱!”她转头对刘志敬道:“大志,明早还得辛苦你跑趟镇上,帮我拉点白灰回来,直接送这儿。”
“没问题!”刘志敬应得干脆。
“爸,”柴米又喊住正笨手笨脚帮忙搬石头的柴有庆,“明早别误了工,好好干,和泥递砖仔细点,别糊弄!中午饭领着人去咱们家吃。”
柴有庆“哎哎”应着。
夜色渐浓,宋家院子帮忙的人才散去。
晚饭的时候,柴米把众人都请到了家里。
直接弄了两桌酒菜,男的们在东屋炕桌喝酒,柴米和其他人就在西屋吃饭。
这屋伙食比那屋多了一只鸡,孟氏也不矫情,直接夹起一块鸡腿肉塞进宋秋水碗里,自己则挑了块带着脆骨的鸡块,吹了吹送进嘴里。牙齿轻轻一磕,那肉便脱了骨,嫩得不像话。
孟氏嚼了两下,眼睛倏地亮了,含糊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嗯…这鸡…真嫩乎!香!”
宋秋水更是吃得头也不抬,捧着碗,腮帮子鼓鼓囊囊,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含混不清地赞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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