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年戊辰月丙戌日“,正是大姐夭折那日父亲在族谱上记下的时辰。雪光从头顶方孔斜劈而下,照亮满墙正字刻痕间新添的血痂——那些带血的指甲碎屑,与母亲发病时啃咬指尖留下的残甲如出一辙。
烟枪嘴抵住她锁骨时,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脆响。沙哑的呜咽裹着变调的采茶谣,最后一个颤音扬起时,苏柒柒猛然咬住村长虎口溃烂的冻疮。顶针刺入皮肉的瞬间,煤油灯砸碎在酒坛上,幽蓝火焰顺着渗出的液体爬上墙面的正字。二十年的刻痕在火光中扭曲成无数张开的嘴,发出无声的嘶吼。
铁栅栏在撞击中轰然倒地,锈蚀的锁链后蜷缩着个影子。当月光掠过女人溃烂的脚踝,苏柒柒看见镣铐内侧的“周“字烙痕——与母亲左脚踝的伤疤形状完全重合。女人用碎瓷片在墙面刻下新的正字时,后颈的蝴蝶胎记在阴影中翕动,边缘焦黑的疤痕正是村长烟头烫出的印记。
祠堂铜钟猝然震响,惊飞檐下栖息的寒鸦。苏柒柒拽着女人冲向地窖口的瞬间,身后传来陶坛爆裂的闷响。月光下,女人掌心半幅靛蓝刺绣上的凤凰振翅欲飞,尾羽的隐线针法正是母亲独创的双面绣。刺绣边缘用血线绣着的数字430521,与女婴后背尚未结痂的烙印完美契合。
村东腾起的火光中,“少生优生“的标语在烈焰里蜷曲成灰。苏柒柒拖着女人钻进芦苇荡时,望见采砂船桅杆上悬挂的蓝印花布——那布料经纬间交织的栀子暗纹,与女婴襁褓的织法同出一辙。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啼哭,后背烙印在月光下渗出淡黄组织液,与账本上母亲名字后的“次品“批注同时刺痛视网膜。
冰面在足底绽开蛛网裂痕,船篷里伸出的溃烂手指正指向女婴眉心。王瘸子媳妇歪在凝结的血泊中,生锈的剪刀柄上缠着褪色的蓝线——正是母亲绣凤凰眼瞳时惯用的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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