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的指尖抚过青铜器上的蚀纹时,烛火突然诡异地偏向北方。这是他在吴国太宰府暗格里找到的第三件器物,莲瓣纹底座刻着「楚平王十二年」字样,比吴越争霸早了整整二十年。铜盘内残留的黑褐色粉末散发苦艾气息,与郑旦尸身里检出的蛊毒分毫不差。
“大人,”暗卫掀开竹帘,带来的夜风卷动案上帛书,“吴国大巫祝今夜要去祭天台下的废井。”范蠡将铜盘收入木箱,袖中青铜镜随动作轻晃——这是当年文种从楚地寻来的「照蛊镜」,镜面裂痕正是二十年前越楚之战时,被楚国巫祝以血蛊震碎的。
子时三刻,月光如霜铺满姑苏台废墟。范蠡伏在断墙上,看见黑袍人背着竹篓走向废井。巫祝掀开井盖的瞬间,腐肉与香灰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比他在越国乱葬岗闻到的更阴森。当那人取出一具颅骨时,月光恰好照亮头骨枕骨处的菱形凹痕——那是越人处决巫祝的特殊标记。
“你果然没死。”范蠡跃下高墙,青铜剑出鞘声惊飞檐下夜枭。巫祝转身时,兜帽滑落,露出左颊蔓延至脖颈的青鳞状疤痕。范蠡瞳孔骤缩——这张脸本该埋在越国巫祝冢,二十年前他亲手将其推入焚烧蛊物的火盆,却忘了检查尸体是否有巫蛊借尸还魂的迹象。
“范大人别来无恙。”巫祝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青铜器,右手已扣住腰间皮袋,“当年你烧了我的肉身,可曾想过,楚巫的‘人蛊共生’术,只需保住心脏就能重生?”话音未落,数十条血色线虫从他袖口钻出,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范蠡挥剑劈断虫群,镜中突然映出诡异画面:郑旦植入西施体内的双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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