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雾山。
要是让鬼脸蛾的群体再扩大一些，以后在他出现前，先出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鬼脸蛾。
这场面带来的威慑力倒是很强。
那么一说，他原本准备用来带他飞的那个蛊族的老祖似乎就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不对，也不是没有用……
可以用来配合鬼脸蛾，让他飞得更加舒适一点？
赤眼蝙蝠在空中盘旋了几周，落到了李侦的肩上。
它的身上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有些黑痕，在山上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天雷劈了几下。
普通的天雷能够伤到它，但想要杀它很难。
那紫色天雷应该能够做到这一点。
出于对那紫色天雷的忌惮，在李侦没有召唤的情况下，赤眼蝙蝠最后一直在雾山顶部周围徘徊。
尸魔从天而降，落到了李侦的身前，对李侦发出了一阵嘶吼，眼神挣扎，时而具有理智，时而又彻底地被凶戾占据。
李侦摇了摇头：“你连现在的自己都不能控制，要是再让你解开一道封印，你肯定会变成僵尸的傀儡，彻底地失去自我。”
尸魔没有动静，但大量的尸气开始从它的体内涌出。
李侦说道：“我替你解开那么多道封印已经是极限，要不是你愿意配合我，我只愿意帮你解开一道封印。”
“我答应让你出来活动，如今也做到了，你不想遵守我们之间的契约？或者，其实你控制不了这僵尸？”
“如此的话，我会再度封印你，直到你做好出来活动的准备，做好遵守契约的准备，我再放你出来。”
李侦身上的气势逐渐变强。
尸魔晃动了几下，双眼中的凶戾再度消失，张开嘴，发出了含糊的声音：“我可以……控制……我自己……”
这是回到现世之后，李侦首次听到尸魔，或者说赵骏说话。
被天雷劈了一阵，反而消磨掉了它不少戾气，让它变得更为理智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李侦说道：“既然能控制你自己，那你应该证明给我看。我现在不可能放任你出去活动，也不可能为你，解开所有封印，否则你肯定会制造很多的杀孽。”
“你自己最好也不要被僵尸的本能控制，去千方百计地寻找方法破除封印。”
“万一封印被你解除了，后续发生的事情你自己也控制不了。”
“我忘记……我……我的身世，我是……是什么……人……”尸魔的声音还是那么含糊。
李侦摇了摇头：“你的身世你自己以后可以去调查，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
尸魔抬头，用猩红的双眼看向雾山顶部：“他们……正道，你……邪道……”
听到这话，李侦冷笑一声：“怎么判定他们就是正道？从雷法来看？”
“你心智那么成熟，难道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说法，有些人表面看似好人，私下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然，我不是说上面那些道人在私底下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说只是反驳你的偏见，否则他们不可能活着走下雾山。”
“今天的事情你也知道，是他们主动来找我的麻烦，我做的只是反击而已。而我也没有轻易杀人，所行的不是正道吗？”
“你跟在我的身边会知道我是正道，还是邪道，不要根据表面，根据一时所见来判断所谓的正邪。”
他继续向山下走去。
经过尸魔的时候，他从怀里拿出几张符箓贴在了尸魔的额头和身上。
尸魔没有抗拒。
在被贴上符箓后，他就老老实实地跟随在了李侦的身后。
稀薄的邪气不受控制地从李侦的五脏中溢出，让身处鬼脸蛾群中的李侦的身形变得更为朦胧。
尸魔也被遮盖在了雾气之中。
赤眼蝙蝠耐不住寂寞，从李侦的肩头飞出，偶尔才飞回到李侦的身边。
下了雾山，李侦没有走进东阳市，而是准备沿着一条河，直接从东阳市边缘绕回到自己的家去。
这个方向比较偏僻，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视。
刚走到河边，鬼脸蛾群中的李侦就停下了脚步。
看向一片湿地，李侦的声音从鬼脸蛾撒下的粉尘中传出：“你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