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章 拉错翻出惊天秘密 顿珠女怒斥太阳神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仓央嘉措却说:“佛经上所说的苦,其实是一种超然世俗的乐,比如一块被火炉烧红的铁,从炉里拿出的一刹那间,可谓是火星四溅,表里如一,谁能说它经历的火烧是苦吗?”他又对刚才说黑暗中潜行的喇嘛说:“这位师傅说在黑暗中潜行就是苦,那请问一只蚯蚓,它在黑暗地里是苦还是乐呢?”那个喇嘛被仓央嘉措问的哑口无言。仓央嘉措接着说:“再比如一个小孩天天在家里练习走步,他跌倒再站起,站起再跌倒,直至完全会走路,你见小孩在练习走路时脸上是苦涩的吗?相反他在练习过程中,乐呵呵跌倒,乐呵呵地站起,谁能说这种练习是苦吗?”仓央嘉措的精彩辩证赢得了人们的一阵喝彩。

    在一旁倾听的顿珠,觉得这些年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在外人看来是有点苦,但她们从书中得到的智慧是别人体会不了的。想到这她突然向仓央嘉措问道:“那佛祖为什么还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呢?”仓央嘉措看着眼前的女子,身穿一件褪了色的红褐色长袍,头发对半分开,戴着三角形的巴珠,顶髻上有一颗孙耳石,一对水汪汪大眼睛凝视着自己,就好像等了好长时间的学生,期待老师的答疑解惑。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仓央嘉措的身上,在他们看来这个问题是很难回答的。仓央嘉措看了看众人,微笑着说:“这个问题佛祖已经给我们答案了。”众人一片茫然,只听仓央嘉措又说:“佛祖所说的苦海,指的就是修行,他是劝那些把修行当成苦海的人们回头,也就是我们在场的这些人;而那些真正把修行当作快乐的人,是不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不会回头的,因为他们把修行当做最快乐,最舒心的事。最终这些人度过了‘苦’海,到达了彼岸,成了万人敬仰的佛驼。”仓央嘉措的精彩论断,让在场人们个个伸出大拇指。

    年轻英俊的仓央嘉措以他豁达的世界观赢得了顿珠的芳心,美貌若仙的顿珠也让仓央嘉措惊喜不已,在他看来这个姑娘能提出这么深奥问题,肯定是读了不少书籍和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事情吧!

    自打那天以后,顿珠只要有时间就会到龙王潭,听仓央嘉措讲经辩法,还经常把自己的世界观与佛法参在一起让仓央嘉措解答。一来二去两人便产生爱慕之情。因仓央嘉措化名叫嘉错,穿的又是普通百姓的衣服,顿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两人很快坠入爱河。

    仓央嘉措和顿珠的事引起了红宫正反两派的密切注意。身为师父的弟悉见仓央嘉措整天谈情说爱、花天酒地,内心非常高兴,他甚至故意纵容这位未来红宫的主人堕落下去,这对他长期独揽大权十分有利。而反对派一方的拉藏鲁白他们,见仓央嘉措不问政事和老百姓混在一起,特别是违反清规戒律与女子厮混,这一切这正是他们弹劾仓央嘉措的有力说辞。

    仓央嘉措早已看穿了红宫的两股势力,在西藏的政权上暗地里互相争斗,他深知自己就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任凭他们摆来摆去,他觉得只有和顿珠在一起,自己才感到亲切和安全。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不祥的命运最终降临在仓央嘉措的头顶。他的亲信才让告诉他,拉藏鲁白要抓顿珠和她的妹妹旺珠,以破坏红宫的清规戒律来弹劾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他知道一旦让他们抓住顿珠姐妹俩,不但自己的性命保不住,而且还会诛连到她们姐妹俩的。仓央嘉措趁着夜色来到顿珠家,把自己的来意和真实身份告诉了顿珠。顿珠并没有怪仓央嘉措隐瞒自己的身份,她说:“从第一次在龙王潭听你和众喇嘛辩经时,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直到一次在红宫进香时看见你给信徒们摸顶证实了我的猜想。我不怪你,让他们来抓我吧!”

    仓央嘉措见顿珠不肯离开自己,焦急地说:“顿珠,这些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敢做,不能拿生命冒险啊!”顿珠扑在他的怀里哭着说:“不,我死也不离开你!”看着落泪的顿珠,仓央嘉措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他说:“都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害了你们,你和旺珠赶快走吧!去尼泊尔,等我执政了,再接你们回来。”顿珠把他楼的更紧说道:“不,我不怨你,我不怨你,我不走!我不走!要死死在一起。”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突然,仓央嘉措一把推开顿珠说:“顿珠,咱俩死不足惜,可是旺珠才十岁,不能因为我们葬送了她呀!”听了仓央嘉措的话顿珠清醒了许多,她想起妈妈临终时,要她一定把妹妹照顾好。

    仓央嘉措让他的亲信才让和次仁,护送顿珠姐妹去尼泊尔避避风头,等自己执掌红宫大权后,再让顿珠姐妹回来。顿珠自知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提出要到林云向她唯一的亲人外婆告别。仓央嘉措把自己的银两和珠宝交给顿珠做盘缠,顿珠含泪离开了仓央嘉措。

    顿珠姐妹俩骑一匹马,才让和次仁各骑一匹马,四人来到了林云外婆家。顿珠怕外婆担心她们姐妹俩,谎称去孜珠寺替父母还愿,可外婆从她的脸上和行囊看出,将要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老人家边做饭边安顿姐妹俩:“顿珠,不管你们去哪里?一定要照顾好旺珠,外婆老了,她就是你唯一亲人了。”顿珠强忍眼泪答应着外婆,外婆又对小旺珠说:“旺珠,在路上要听你姐姐话,学会保护自己,保护你姐姐。”不谙世事小旺珠说:“外婆,我们去西都还愿,过几天就回来了。”吃过饭外婆把顿珠叫到里屋,老人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香囊说:“顿珠,外婆没什么东西,这里面有一百个虫草,是你外公一辈子从每年的虫草中选出来的,是虫草之王,能解毒,或许你能用得着。”

    顿珠拜别了外婆,四人骑马向西走去。因怕拉藏鲁白的人阻拦只能走小路,大约走十几天,来到了喜马拉雅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四人在小旅馆吃过晚饭就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次仁敲开了顿珠姐妹俩的门说:“主人,那胆小的才让不见了,大概是受不了爬雪山的苦跑了。”顿珠看了看次仁说:“不会吧!或许是出去买东西去了?”次仁坚定地说:“我善良的主人,他昨天夜里问我,翻雪山的路好不好走,我说走大路好一些,可我们不敢走大路。今天早上起来他就不见了,马也不见了。”顿珠说:“他会不会去探路去了?这样,你到镇上找找他,顺便买些熟青稞,干牛肉和青稞酒回来。”

    次仁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了。三个人吃过饭,才让还是没有回来,顿珠说:“看来才让是不会回来了,从小路翻越雪山确实太难了。”次仁说:“可怜的家伙,等我回去告诉活佛,再收拾他。”顿珠:“算了,一路上他也为我们做了不少事情,只是前面的路太凶险了。如果你想回去,我也不会拦你的。”次仁跪下说:“我善良的主人,我受活佛多年恩赐,正是报答他的时候,我绝不会丢下你们的。”

    三人骑着马向雪山进发。随着雪山越来越高,马匹抵不过雪山的寒冷倒下了,他们又买了两头牦牛继续向上攀爬,饿了吃炒青稞和牛肉干,冷了喝青稞酒。又走了三天,次仁指着前面高山说:“主人,翻过前面的山口就到尼泊尔了,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们再翻雪山。”次仁在一个避风的地方挖过夜住的雪洞,顿珠和妹妹卸下牦牛背上帐篷和物品,次仁挖好雪洞后,又和顿珠姐妹俩把帐篷支在洞口,次仁点起柴火,烧了点雪水。水开了,次仁让顿珠姐妹俩在帐篷里吃东西,自己在外面安顿两头牦牛。

    顿珠和旺珠正吃着糌粑,次仁进来拿起青稞酒酒囊说:“主人,我看见北方飘过来了黑云,好像是暴风雪要来了,喝点青稞酒,来抵御暴风雪的寒气。”次仁给顿珠和旺珠倒了半碗青稞酒,顿珠姐妹俩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顿珠见次仁不喝,说道:“次仁,你也喝点吧!驱驱寒。”哪知道次仁哈哈大笑说:“我尊敬的主人,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下山了,不需要酒了,哈哈!”顿珠愕然道:“难道你也离我们而去?”次仁又笑道:“我的主人,难道现在你还不知道,活佛为什么把你们送到尼泊尔吗?”顿珠茫然道:“不是拉藏鲁白知道我和活佛的事,要抓我们吗?”次仁嘴一撇摇摇头说:“我的主人,到了这个时候,我实话告诉你吧!是活佛又看上一个姑娘,怕你去红宫里闹,让我在雪山中,给你们酒中下毒。”“什么,给我们下毒?”顿珠看着得意次仁又说:“这?不可能!不可能!”次仁接着说:“是的,当初我也不相信,可是,活佛说你是罪人的女儿,罪孽太重,亵渎神灵,所以……”“别说了!”顿珠打断次仁的话,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这时,小旺珠捂着肚子说:“阿姐,我肚子疼。”顿珠也觉得自己的肚子也不对劲,指着次仁怒道:“你?你们连个孩子也不放过!”次仁说:“这是活佛的旨意,才让背叛了活佛,是我杀了他。”次仁看着顿珠搂着旺珠说:“我的主人,墓穴给你们挖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愿菩萨保佑你们。”

    次仁说完退出帐篷骑着牦牛走了。顿珠抱着旺珠大声嚎道:“旺珠,都是姐姐害了你,都是姐姐害了你,阿爸!阿妈!是我害了妹妹,外婆……”,顿珠突然想起外婆说虫草能解毒,就从怀里拿出香囊把虫草倒地上。说来也怪,这些虫草一个个金黄金黄的,极像活生生的虫子,那眼睛,口器,肢节,还有下面十几对微凸的足脚也都看的清清楚楚。顿珠抓起几只虫草塞进旺珠的嘴里,又拿起另一个酒囊把青稞酒往旺珠嘴里灌,旺珠慢慢噘着虫草,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顿珠又抓起几只虫草塞进自己嘴里,喝了几口青稞酒。

    旺珠年龄太小了,抵不住毒药的药性。她睡在顿珠的怀里,全身不住地打颤,嘴里不停说:“阿姐,热,热。”看着奄奄一息妹妹,顿珠大声叫着:“旺珠,旺珠,你醒醒,你不能丢下姐姐,不能丢下姐姐啊!”旺珠嘴里只会说:“热,热。”顿珠把妹妹抱出帐篷,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哭叫道:“喜马拉雅神,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雪域,没有我们姐妹的容身之地!仓央嘉措!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她可是个孩子啊?!”

    山坡下的次仁正催赶着牦牛向山口跑去。顿珠撇了他一眼,对着太阳大声喊道:“太阳神!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使者,一个至高无上的佛驼,不放过一个孩子!我恨你!恨这个世界!”顿珠骂完嘴里发出怪异笑声。顿珠长时间的怪笑声激活了山顶上的雪,松软的积雪顺山而下,形成了巨大的雪崩。次仁看着一泻而下的雪崩拼命抽打着牦牛,嘴里不停地嚎叫着:“雪崩了!雪崩了!”顿珠看着次仁绝望的叫声,笑了笑把旺珠抱回雪洞里。巨大雪崩摧毁了帐篷,把整个山谷掩埋了。

    拉错看到这里气的把手抄本扔到一边。在他心目中,仓央嘉措是西藏近代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他的地位在整个藏区人民心中是不可复制的,他的存在颠覆了传统意义上的尊贵与卑微的划分,让人们重新定义了在清净的佛国世界里,爱是高尚的、纯洁的,是光明正大的。作者怎能肆意诋毁一位伟大的雪域之神呢?

    拉错对作者亵渎仓央嘉措的声誉非常不满,这也可能是作者没敢署名的原因吧!拉错睡在床上,眼前的问号一个接着一个钻进他的脑海里,这个作者究竟是谁?剩下的那几页应该把仓央嘉措写的更惨吧!?好奇心再一次战胜了拉错,他又拿起手抄本一看究竟。

    手抄本上写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仓央嘉措的师父弟悉策亲手划的,他怕拉藏鲁白用顿珠来弹劾仓央嘉措,如果仓央嘉措被弹劾了,他独揽红宫的大权也就保不住了。于是,弟悉买通了仓央嘉措的心腹次仁,让他在雪山中除掉顿珠姐妹俩,从而达到他长期控制仓央嘉措,独掌西藏政权的目的。拉错看到这里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对作者的误解,于是赶紧双手合十,向手抄本拜了三拜,以求作者谅解自己的冲动与鲁莽。

    手抄本上写道:弟悉的险恶用心没能保住六世佛祖,拉藏鲁白以仓央嘉措不守清规的罪名,上书清康熙皇帝,要求废黜六世佛祖仓央嘉措。清政府为了稳定西藏政权,答应了拉藏鲁白的请求,下诏将仓央嘉措押解进京,同时,诏书还要求将仓央嘉措和他的唐卡释迦牟尼弘法图一同进京。

    这给刚刚稳定西藏政权的拉藏鲁白出了个不小的难题。因为做贼心虚的弟悉,自从毒死顿珠姐妹后,夜里常常梦见顿珠姐妹俩向他索命,在短短一个月后,弟悉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了,变成了一个疯子。弟悉疯了后,拉藏鲁白也怕顿珠姐妹俩向他索命,就问巫师如何能让顿珠姐妹俩的灵魂安宁,不来骚扰自己。巫师说要让顿珠姐妹俩的灵魂得到安宁,就得拿仓央嘉措的心爱之物释迦牟尼弘法图来禳镇。可问题来了,释迦牟尼弘法图是康熙皇帝钦命进京之物。本来拉藏鲁白怕康熙皇帝怀疑自己乱政,如果不上交释迦牟尼弘法图,就让康熙皇帝找到诛杀他的借口,可上交了释迦牟尼弘法图又怕顿珠姐妹索命。巫师说将释迦牟尼弘法图一分为二,一面上交康熙皇帝,一面用来禳镇顿珠姐妹。但对康熙皇帝不能说实话,就说仓央嘉措在进京的路上染上霍乱病死了。他的遗愿就是把他的心爱之物释迦牟尼弘法图盖在身上,这样既不违背皇命又能除掉仓央嘉措这个后患,同时又达到了禳镇顿珠姐妹的目的,可谓是一石三鸟啊!

    于是,拉藏鲁白让手下丹东在青海湖畔刺杀仓央嘉措。丹东早已看透了腐朽的西藏政权了,他非常喜爱仓央嘉措的才华。于是,在青海湖畔的驿站里,丹东把拉藏鲁白要加害仓央嘉措事告诉了仓央嘉措,并说自己并不愿意加害仓央嘉措,让仓央嘉措趁黑夜逃走。为了不让拉藏鲁白对丹东起疑心,仓央嘉措留下释迦牟尼弘法图,独自坐一艘渔船跑了。

    拉藏鲁白命巫师把释迦牟尼弘法图一半禳镇在唐古拉山上,并在山里上修建一座喇嘛庙,封丹东为喇嘛庙的活佛,让丹东一家世代超度六世喇嘛的亡灵,把弘法图的另一半送往京城。拉错怎么也没想到顿珠姐妹俩落得如此下场。顿珠花一样的年龄,旺珠个不谙世事孩子,最终成了权术家的殉葬品。而仓央嘉措在青海湖畔被丹东放跑后,最终是死是活成了一个难解的迷团。

    拉错接着往下看,释迦牟尼弘法图是古印度孔雀王朝时期,为了纪念释迦牟尼“推动正法之轮,碾破异端邪说”的功绩而制作的。唐卡正面主尊为释迦牟尼佛:佛祖现成道相,托钵而住,顶覆华盖,上方正中央是以莲花生大师为首的三祖师的画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