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王却没有打算绕过这个话题,反而继续挑衅道:“也对,你失去过那么多孩子,也不在乎这么个女儿。毕竟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至于女人嘛,只怕佳人难再得了。”
“你住口!”夏侯纾怒道。不管独孤彻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选择救她,她都不容许璞王以此来肆无忌惮地伤害福乐公主。
璞王又笑了笑,神情轻佻地扫了夏侯纾一眼,继续道:“其实仔细一看,你倒有几分像当年的萧氏,只可惜也仅仅只是形似神不似。纵然只是这几分相似,皇兄也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可见萧氏在皇兄心中的分量非比寻常。”
夏侯纾明白了,璞王说这些话只不过是想挑拨她与独孤彻之间的关系,让她和福乐公主都去痛恨独孤彻,这样就达到了他的目的。可惜他又错了。
夏侯纾曾无意间触发了御书房的机关,发现了藏在里面的暗格,然后鬼使神差走进去一探究竟。在那里,夏侯纾看到了萧皇后的画像。那时候她便知道,她与萧皇后长得完全不像,性格也截然不同。反而是现在的佟皇后因为跟萧皇后祖上有亲,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发现暗格的事情夏侯纾从未向其他人提起过,包括独孤彻也不知情。自那之后,夏侯纾就很安心,因为她从来都不是谁的替身,独孤彻对她的偏爱与荣宠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夏侯纾,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独孤彻并未对璞王的煽风点火给予任何回应,只是缓缓地向夏侯纾伸出了手。
夏侯纾明白,他希望她能走到他的身边。于是她推开了钳制住她的护卫,昂首挺胸地朝着独孤彻走过去,脑子里想的却是某个夜晚,独孤彻对她说的话。
他说:今生今世,定不辜负。
既然他没有辜负她,所以,她也不能辜负福乐公主。
晨光熹微中,夏侯纾一步一步慢慢朝着独孤彻走过去,柔和的光晕照在她的身上,像是披了一件流光溢彩的纱衣。她渐渐放空自己,尽量不去听福乐公主绝望的哭声,不去听璞王的嘲讽。静静的,她听见了——那是兵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带着死亡的气息。
在璞王狂野的笑声中,夏侯纾迅速而果断地行动起来,杀了个回马枪。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拔出了随身携带多年的匕首,精准而无情地划过了那个抓住福乐公主的侍卫的脖子。然后,她轻轻地蒙上了福乐公主的眼睛,以免她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夏侯纾心中充满了无奈,她知道这样的场面太过血腥,可能会给福乐公主那幼小的心灵留下沉重的阴影。但她也知道,这是为了保护福乐公主,让她能够远离这残忍的现实。于是,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不会对福乐公主造成太大的影响。
她的心情复杂而沉重,但她的眼神却坚定而果决。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必须做的,为了福乐公主的安全,也为了早点结束这一切,不必再受制于人。
福乐公主已经忘记了害怕,她仿佛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扑进夏侯纾怀里,放声大哭,声音凄厉而又悲痛。
夏侯纾用那素净的袖子,轻轻地擦去喷溅在脸上的血迹。这一刹那,她心头涌上一股暖流,那是从未有过的欣慰。不论前路如何坎坷,不论未来将如何变幻,她都做到了,她终究没有辜负福乐公主的期望。
“梅影——”
这是夏侯纾听到的第二声凄厉的惨叫,它来自于平时沉默寡言的褚黎安。
夏侯纾的脑海一片空白。她微微侧过头,眼睁睁地看着梅影如同一只疲惫的蝴蝶,缓缓坠向深渊。然而,诡异的是,梅影的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微笑。这一幕,仿佛凝固了时间,让夏侯纾完全忘记了自身的安危,甚至忘记了旁边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璞王。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梅影那缓缓坠落的身影和那抹诡异的微笑。直到一声清脆的兵刃打落在地的声音响起,夏侯纾才如梦初醒。她迅速转过头,只见身着白衣的夏侯翊已经及时制服了璞王。
“梅影——”褚黎安望着心爱的女子,他的声音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的悲痛。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血液和死亡的气息。这个原本安静的清晨,被痛苦和绝望笼罩,只剩下褚黎安绝望的呼喊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原本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却被鲜血无情地覆盖。在许多年后的回忆中,褚黎安仍然无法摆脱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夏侯纾也是后来才慢慢想明白,这一切都是璞王的精心策划。璞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和福乐公主之中的任何一个,只不过他没想到独孤彻会在生死之际选择夏侯纾,而夏侯纾毅然又决定转身救福乐公主。就在夏侯纾转身的那一刻,恰好与身后璞王手中的利刃擦肩而过。
与此同时,璞王早已暗中派人用淬了毒的利箭瞄准了独孤彻。彼时,独孤彻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夏侯纾和福乐公主身上,全然未察觉到那支淬毒的箭矢已经破风而来,他一时之间无法躲避。在这危急关头,警惕的梅影毫不犹豫地用她柔弱的身躯挡住了毒箭。
当毒箭刺穿梅影的身体时,她竟然笑了……
梅影骗了夏侯纾,她跟褚黎安根本不是兄妹,他们只是两个义结金兰的毫无血缘关系的青梅竹马。当年年少青衫湿,凡心初动的褚黎安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感情,聪明的梅影就提出结拜,兄妹二字一下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从此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独孤彻如一阵狂风般冲向夏侯纾和福乐公主,将他们紧紧地纳入怀中而舍弃生命丧命,而他的眼里却只有妻女。
人生总不能处处如意。
夏侯纾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身体无力地倚靠在独孤彻的胸膛上,好像他成为了她最后的依靠。她的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夏侯翊制服璞王并把他交给禁军的过程。她看到褚黎安在悲愤中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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