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袁才人已经病得没有力气来骂夏侯纾了,可是她看向夏侯纾的眼神仍旧充满着凶狠与毒辣,带着深深怨恨。
夏侯纾觉得很惋惜。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在宫斗中无法战胜对手,又无法得到男人的关爱,无疑是一种悲哀。这种事,也只能怪袁才人自己头脑不够清醒。作为教坊司的舞姬,她明明可以有离开皇宫自由婚配的机会,可她偏偏贪图皇室的荣华富贵,贪恋天子的薄幸,削尖了脑袋一股劲地往这里扎,最终才落到这样的下场。
这件事之后不久,皇太后杨氏突然召见夏侯纾。
如果说这宫里还有一个能让夏侯纾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的女人,那就是杨太后了。杨太后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也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可她的野心却丝毫未减,反而随着年龄越来越大。
夏侯纾壮着胆子去了趟济和宫。
杨太后一向好静,她宫中除了几个习惯了的宫人,其他人早就被打发掉了,显得有些空旷冷清。唯独余太妃还几年如一日地守在她身边。
杨太后端坐在软垫上,轻轻捻着手里的佛珠,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夏侯纾。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寞:“自从昔恬过继到你名下后,鲜少来看哀家。想来是哀家老了,一个人住在这深宫大院里,时常觉得闷得慌。有时候,哀家想找个人来陪着说会儿话,可一转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贤妃长日操劳宫中事务,千万别怪哀家不明事理啊!”
夏侯纾对杨太后一直保持高度警觉,所以听了对方的话,她立刻满脸诚恳地说:“太后说笑了,臣妾能得到太后的赏识,是臣妾的荣幸。不过,太后方才的话可真是冤枉臣妾了。昔恬那孩子您是了解的,最是单纯善良。她一心惦记着你的身体,早就想来看您了。只是前些日子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公主被吓着了,连出门都害怕。后来稍微好些了,又听说太后您身体抱恙,陛下怕她吵吵闹闹的扰了您的清修,就让她过些日子再来看望您。太后您要是不嫌她吵闹,臣妾明日就让她过来给您解闷。”
夏侯纾这一席话里面,既道明了主观原因,又阐述了客观原因。杨太后就是再不近人情,也不好当面怪罪她。毕竟,她只是担着一个养育公主的职责。至于福乐公主怎么想,独孤彻怎么决定,那都不是她能做主的。
杨太后点了点头,随即改口道:“昔恬能有这份孝心,哀家深感欣慰。既然陛下有所顾虑,哀家也不再勉强。说起来,哀家近来确实身子不太利爽,这几日才觉得好些,还是过些日子再让昔恬过来吧。”
这就被说服了?
夏侯纾仍然困惑不解,不知道杨太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杨太后接着说:“皇后前几日带了太子过来给哀家请安。哀家瞧着那孩子倒也乖巧,眉眼长得像陛下,不像他亲娘那样张戾。”
夏侯纾似乎终于知道杨太后召她过来的目的了。原来是想说太子的事。可这件事已成定局,她刻意提及太子的生母,又想表达什么呢?
“太后,太子的娘亲是皇后娘娘呢!”夏侯纾提醒道。
杨太后愣了愣,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情绪激动道:“看来哀家真是老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太子是中宫嫡子,他的娘亲自然是皇后!”
夏侯纾笑而不语。
杨太后又拉了夏侯纾的手,紧紧握住,语气温和地说:“皇后还跟哀家说,陛下因你救过太子,原本有意将太子过继给你抚养。然而,你却极力劝说陛下,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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