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棋走到这一步,显然是两人精心博弈的结果。然而,他的惊讶和困惑只是短暂的,随即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问道:"跟着你的为何不是雨湖?"
夏侯纾并不是很想解释这里面的曲折,于是她起身去拉夏侯翊,轻松地笑道:“雨湖办事牢靠,我得留她在宫里替我看着。”
夏侯翊已经习惯了妹妹的亲密动作,然而今天他却全然没有往日的热切,反而轻轻地推开了她,严肃地说道:“你现在是皇妃了,必须要注意自己的举止仪态,如果被人看到这样的行为,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
夏侯纾不禁感到心中苦涩,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与夏侯翊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如此充满顾虑和规矩。曾经,他们是最亲密的兄妹,无话不谈,相互信任,而现在,他们却渐行渐远,难以回到过去的那段美好时光。
夏侯翊显然是看见了妹妹的落寞,于是他将视线转移到棋盘上,岔开话题,道:“来,我们好久没有切磋了,不如对上一局。”
“好啊。”夏侯纾恢复脸上的欣喜,在他对面坐下,开始摆棋。
兄妹俩在棋盘上一路厮杀。夏侯翊布局严谨,每一步棋都深思熟虑,而夏侯纾也不甘示弱,凭借机智和策略巧妙地应对。
棋下到一半,夏侯翊突然抬起头,看着夏侯纾,关切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一问让夏侯纾愣了一下,她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向兄长的脸上。
夏侯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他解释道:“我之前听母亲说了你的伤势不轻,如今才调养了一个多月,又来护国寺,难免担心。”
夏侯纾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想到哥哥会如此关心她,便笑着说:“已经没事了,宇文恪的确实有几分医术功底。”
夏侯翊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棋盘上,轻轻地放下了一颗棋子。然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宇文恪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夏侯纾有些愣住了,然后迅速落下一子,才疑惑地问道:“他不过是陛下召进宫来替我诊治的大夫,二哥认为他会跟我说什么?”
“比如跟你说一个笑话。”夏侯翊说完后,凝视着妹妹,试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些许端倪。
"看样子,他倒是个挺风趣的人,到处跟人讲笑话。"夏侯纾微笑着说道。
听这话的意思,宇文恪确实在夏侯纾面前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夏侯翊忧虑,便问:“那你觉得这个笑话讲得如何?”
"无稽之谈!"夏侯纾反驳道,她的目光始终聚焦在棋盘上,手指在棋子间穿梭游走。最终,她郑重其事地落下最后一子,带着决胜的决心,提醒道:"二哥的棋艺深得父亲的真传,向来势如破竹,无人能敌。但今日你可要当心了,别输给了我。”
"迄今为止,你就没有赢过我,我对自己的棋艺一直充满信心。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这盘棋吧。”夏侯翊将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棋盘上,审视了片刻后,他再次开口说:“你真的认为他在胡说八道吗?”
"不然呢?"夏侯纾轻笑着反问,眸中闪过一丝倔强与坚定,继续道,"难道我要盲目相信他,并按照他的要求去行事吗?二哥,我们的约定你一直铭记在心,对吧?即使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也不会接受他的帮助。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将他看透,断不会与他再有任何纠葛。"
夏侯翊洒脱一笑,轻轻说道:“纾儿,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变漂亮了是吗?”夏侯纾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轻笑一声,“这也不足为怪,女大十八变,我与二哥已经有一段日子未见面了,或许变化了不少。”
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的,的确是越来越漂亮了。"夏侯翊笑着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夏侯纾熟悉的宠溺,看得夏侯纾心花怒放。她不禁伸出手指去轻刮他的鼻尖,这一刻的温馨和幸福仿佛可以永恒。
“啪!”
一阵清脆的瓷器打碎的声音传来,穿透了禅院的宁静。夏侯纾与夏侯翊几乎同时转头,只见梅影站在那里,满脸惊讶。
随后梅影的目光落在地上,一地的斋饭狼藉。
“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梅影慌忙道歉。
夏侯纾缓缓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目光温和地落在已经迅速恢复平静的梅影身上,轻声道:“无妨,你再去准备一份就是。”她的视线转向夏侯翊,不紧不慢地添上一句,“不,应该是两份。今日难得与兄长在寺中相逢,自然是要闲话家常,便让小师父将我兄长的斋饭也送到这儿来吧。”
兄长?梅影的目光转向夏侯翊,略带怀疑。
梅影曾听说越国公夏侯渊有两个儿子,长子夏侯翖于景泰十七年牺牲在北原战场,次子夏侯翊是京城里受万千姑娘追捧的锦绣公子,前不久才成亲。而看对面白衣胜雪的男子,眉眼之间与夏侯纾确实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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