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很快就到了七月底,朝廷对宇文氏一族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
宇文盛因谋逆、戕害皇族及亲生子女等多项罪名被判决秋后处斩。薛夫人作为宇文盛的同谋,再加上她曾指使身边的人杀害照云长公主之女宇文怡,故而与宇文盛同罪。夫妻俩金尊玉贵的活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竟然家破人亡,全族沦为阶下囚。据说两人愁得头发的白了,但已无济于事。
此外,宇文盛的膝下的一干儿子全部流放至南祁南边的小岛戍守,终生不得离开,其他姬妾和庶出女儿则全部没入掖庭为奴,永不得释。
随后照云长公主上书天子,说自己尘缘未断,愿意用下半生来教养儿子,思念女儿,并请求天子恩准她还俗。
事实上,就照云长公主这些年的心思和谋划,皇室中的人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出家人,所以独孤彻大笔一挥就同意了,同时还封宇文恪为顺安郡王,并赐府宅,让他们母子长居京城。至于原来的陵王世子府,原本就是朝廷赐予的,且里面留有大量宇文盛谋反的证据,直接被查封了。
再后来,朝廷派赤羽军接管了陵王封地的大小事务,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阴谋算计与爱恨情仇至此也告一段落。
夏侯纾这阵子保持着与各宫妃嫔的频繁联络,不时地给她们送吃的喝的玩的,很快就笼络了一些人。那些妃嫔们见她位份虽高,性子却随和,从不仗势欺人,还一副讨好的样子,也乐于跟她分享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所以夏侯纾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宫里宫外的消息都打听了个遍。
云溪看着跟变了个人似的夏侯纾,忍不住跟雨湖咬耳朵:“我以前还以为咱们姑娘是性子冷淡,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如今才发现她只是懒。这一勤快起来,都快跟各宫的娘娘们处成亲姐妹了。”
“就怕她装不了多久。”雨湖听了摇摇头说,“其他娘娘要是知道她是有目的的接近和套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结仇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云溪煞有介事的说,“宫里的各位娘娘能有今日的地位,都不简单。你以为她们不知道咱们姑娘打的什么主意么?其实人家心里都明白着呢。只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夏侯纾对云溪和雨湖的褒贬充耳不闻,反倒是觉得近来宫里的气氛怪怪的,但要仔细说,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首先是一向活泼开朗的福乐公主天天待在临枫斋不出门,对外宣称是在认真读书和学规矩。而宫里的人都知道,福乐公主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老老实实静下心来读书写字的女孩子。夏侯纾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她是怎么熬得住的。
然后就是姚贵妃,她最近好像突然就转性了,特别低调,也很少在宫中管闲事。就连她们几个频繁的聚在一起分享听来的八卦也没人管了。换作以往,姚贵妃见她这么殷勤的勾搭其他嫔妃,就算不制止,也要出来嘲讽两句。而最近她却安静得出奇,仿佛人不在宫中一样。
还有姚太后,她最近也好像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宫妃们连着好几日去请安,都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被打发回来了,连面都见不上。
这日从毓韶宫出来,夏侯纾与孟才人她们分开后就往御花园里走。
初秋里的御花园里,花树依旧繁盛,草木仍然葱茸,微凉的风中还夹杂着盛夏的暑气。池塘里,莲叶团团圆圆蔓延至远处,莲花纷纷开落,结出了饱满的莲蓬,预示着将有一个好收成。夏侯纾带着云溪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临水亭。想着回去也是闲着,便在临水亭里坐了一会儿。
湖边有几处荷叶轻轻摇曳。云溪闲不住,站在岸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很快便摘到了一支颗粒很饱满的莲蓬。她觉得十分有趣,接着又弯腰去拉更远的一颗。回头剥了可以给夏侯纾熬莲子排骨汤。
放在以前,夏侯纾肯定会立即制止她。可是现在姚贵妃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没空来管这些琐碎之事,她也就由着云溪了。
夏侯纾坐在亭子里,单手托着腮,看向天空出神。天空碧空如洗,飘渺的烟云在天空中漫舞,世界无比安静,仿佛时间已经凝滞。她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强烈的愿望,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就这样老去。此后,冉冉浮生,爱恨情仇,再无瓜葛。
或许是她们都太过于沉迷自己的世界了,所以当宇文恪走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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