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着外面围观的人群坐立不安,连大门都不敢出。女儿的婚事尚未落定,突然传出这样的谣言来,若是婚事成了还好,若是成不了,日后他们的女儿可怎么在京城立足?
周祖新决定让妻子去找宣和郡主求求情,请她出面制止一下外面的传言,给他家女儿留一条后路。然而汪氏刚准备出门,看到大门口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立马又转身往回走,她宁愿在府中躲上半个月,静静地等风头过去,也不想这个时候出去面对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质疑和询问。
周缪音反倒是高高兴兴的在自己的闺房里绣着一方鸳鸯手帕。
那日周缪音从春熹居离开,回到母亲身边。汪夫人问她去了哪里,她也只说是跟着夏侯纾到后面转了转,并未如实告知他与夏侯翊的约定。她心里虽然已经把夏侯翊的话解读了一百遍,也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娶自己,但在越国公府正式提亲前,她却万万不敢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就连她的贴身丫鬟扶桑,也摸不准她的心思,只是看着她乐呵呵的劲儿只摇头。
四月中旬,钟玉卿请了官媒,由章婉莹亲自陪同着去了周家提亲。周家二老又惊又喜,汪夫人问清了女儿的心意之后,高高兴兴的与章婉莹交换了庚帖。
京中的花季女子们知道后,又痛哭了一场。
两家的婚事就这样进入了正式流程,很快就合好八字定了日子,婚期就在八月初。于是两家又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
钟青葵自从听到夏侯翊喜欢周缪音开始,就隔三岔五的过来找夏侯纾打听他们在羌城的事,还逼着夏侯纾带她去周家见了周缪音。见完之后她又有些想不明白夏侯翊为什么会喜欢她。
在钟青葵看来,周缪音虽然品行端庄,长得也美,但是却远不及她们钟家姐妹容貌妍丽。而且周家的门第相对越国公府而言就低了不少,她隐隐担心小门小户出身的周缪音担不起操持家务的重任。
夏侯纾却觉得钟青葵想得太多了。周缪音的外祖家是商贾,脑子灵活又有想法,周缪音与汪家亲近,长期耳濡目染也深受影响,只不过她住在京城的时间比较多,父亲又是读书人,所以气质上更文静腼腆一些。越国公府确实家大业大,但以周缪音的聪明和能力,嫁过来后再有钟玉卿这个做婆婆的手把手教导,不愁日后管不了家。
“你不会是嫉妒周姐姐才这样说的吧?”夏侯纾故意问道。
钟青葵立马唾了一口,骂道:“就你小心眼,我怎么会嫉妒她?”
夏侯纾马上点着头嘀咕道:“也是,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符止。”
钟青葵吓得赶紧捂了她的嘴,警告道:“你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夏侯纾不屑道。
钟青葵难得没有反驳,而是叹了口气说:“近来父亲看管得严,我都两个多月没有见过符止了,也不知道他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想我。”
夏侯纾啧了一声,怂恿道:“你人都到我家来了,还担心这些做什么?走,我带你去见他!”
钟青葵既兴奋又担忧,犹豫不决:“要是被我父亲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又怎么样?”夏侯纾满不在乎地说,“你是来找我的,我去找符止的时候正好就遇上的,你那么聪明,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吗?”
“嗯嗯嗯!”钟青葵双眼笑得弯成了月牙,催促道,“快快快,赶紧带我去见见他,我要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