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大门从里面被人慢慢打开,站在门框里的夏侯翊白衣如雪。夏侯纾欣喜得几近落泪,扑上去紧紧地抱着夏侯翊。
“好了,好了,父亲和母亲还等着你呢。”夏侯翊一边假装嫌弃的推开她,一边替她擦着不知何时跳出来的泪珠,宠溺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呢。”
夏侯纾赶紧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和眼眶。她有太多的话要对他说,可是真的见到了,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兄妹俩一起去前厅,夏侯渊夫妇和夏侯翓兄妹都等在那里,众人皆是一片欣喜。夏侯纾郑重的给他们磕了个头:“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夏侯渊点点头,眼眶竟有些红了。这段时间,他和妻子想尽了办法向宫里递折子,请求进宫探望女儿,却屡屡被拒。最后清容倒是传了消息出来,然而却是女儿让他们不必再请求进宫了。他这一颗心便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钟玉卿马上拉了女儿的手,仔细瞧了瞧,生怕少了块肉似的,然后心疼地说:“我的纾儿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这得受了多少苦?”
夏侯纾轻笑,许多话他们都心照不宣。
云溪最夸张,整个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号啕道:“姑娘,你可回来了,云溪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说些什么胡话呢。”钟玉卿皱眉道,“三姑娘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咒她。”
“呸呸呸!”云溪着急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郡主,我可不想姑娘出事!姑娘,你可得相信我!”
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傻气。
夏侯纾无奈的看着云溪叹了口气。
一家子嘘寒问暖了几句,夏侯翊便送夏侯纾回房,兄妹俩边走边聊。
夏侯翊突然问:“纾儿,在宫中的这些日子,你都怎么撑过来的?”
“其实陛下跟福乐公主待我挺好的。”夏侯纾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心中的委屈犹如积久的洪流,随时都可能爆发。
夏侯翊早就知晓了她在宫里的遭遇,但是妹妹都不想再提了,他也不好继续深究。可看到她越发单薄的身子,他还是忍不住心疼道:“你的气色比进宫之前差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练功了?”
夏侯纾笑了笑没说话。岂止是没练功,她进宫三个多月,既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情练功,但是学识肯定是比之前长进了不少,毕竟皇家请的讲师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你受苦了。”夏侯翊又说。
“都过去了。”夏侯纾淡淡道。她知道父母兄长的难处,又不是擅长专营的人,在姚太后和独孤彻的威压下,根本就没办法把手伸到宫里去。而且她被罚的事很突然,谁也预料不到,就连她自己当时都是懵的。越国公府再风光,在天子面前也不过是一介臣子。何况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他们除了忍,别无选择。
夏侯纾笑了笑,说道:“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只要一想到父亲母亲还有兄长,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呢。”
夏侯翊看着妹妹轻声的叹着气。他最后悔的就是收到清容姑姑传来的消息时选择了忍,而后父亲和母亲先后又求见陛下和杨太后,都被拦了回来,还是劝他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因为妹妹的事拿整个越国公府来开玩笑。
百年世家,荣耀背后更多的是辛酸与无奈。
云溪默默跟在后面,听着他们兄妹俩的对话,不禁面露心疼之色,突然问:“姑娘,我听说你在宫里得罪了平康公主,还被姚太后重罚,是不是很痛?”
听她这么问,夏侯纾便知道云溪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知晓内情。
众人都只知道夏侯纾得罪了平康公主被姚太后重罚,却不知道是平康公主亲自上演苦肉计来栽赃她,更不知道她差点死在掖庭狱。至于姚太后为何不敢把她谋害平康公主的罪名公之于众,恐怕与独孤彻将他带回临枫斋是一个原因。只是在宫里的时候没人告诉她答案,她也不想再问了。
夏侯纾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又开始纷落的雪,淡淡地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快记不清了,还提它做什么?”
云溪却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说:“今日看到姑娘瘦成这般模样,我就知道姑娘在宫里吃了许多苦,就忍不住心疼姑娘。当初若是姑娘能带我一起,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姑娘的。”
夏侯纾很感动,但心里并不赞成。她顶着越国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