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受了罚,还被关在掖庭狱里,应该是没有机会发出邀约。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一直留意着,结果来见她的竟然是静宜公主。
静宜公主除了转达夏侯纾在掖庭狱里让她带的话,并未多说其他。于是她再次想办法送消息出宫,结果竟然被陛下拦下了。
清容是明台殿的掌事姑姑,独孤彻就是她唯一的主子。她答应钟玉卿替她看着夏侯纾,偶尔传个话,帮个忙,是因为她欠钟玉卿一个人情,但人情终归大不过天命和职责。而且当晚独孤彻就亲自前往掖庭狱将夏侯纾接了出来,还带去了临枫斋医治,她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夏侯纾并不清楚清容姑姑此刻在想什么,准确地说,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清容。夏侯纾选择信任清容,完全是出于母亲的交代和之前打过几次交道后的印象。不过当下她除了相信清容,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
"自从我出事以来,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我曾尝试寄信出去,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至于外面的情况,我完全无法得知。“夏侯纾一边说一边思考,”按理说,我的父亲和母亲如果知道我的情况,一定会想方设法给我带个信。然而,这么久以来,我并未收到任何消息,这并不符合常理。姑姑可否替我指点迷津?"
“姑娘是公主的伴读,按照惯例,每月是可以写一封信回家的,至于姑娘为何送不出去信,我不说,姑娘也应该猜得出来原因。”清容微微颔首道,“另外,我听说宣和郡主这半个月来几乎日日递折子请求入宫见面,但都被姚太后拦下了。”
也就是说,母亲进不来,她的信送不出去,都可能是因为姚太后。
看来姚太后是铁了心要让她孤立无援啊。
不过,姚太后以为这样就能打压她,甚至要了她的命吗?
独孤彻能不顾姚太后的劝诫和怒火将她从掖庭狱带出来,还刻意放在临枫斋里调养,就证明她还不能死。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在宫里她投鼠忌器,但只要她逃脱了这一次,日后定能找机会把这口气讨回来。
夏侯纾心里生出一种冷意,笑了笑,道:“姑姑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不知姑姑可否替我给家里带一句话?”
“姑娘想带什么话?”清容问。
“就说我很好,请他们不用担心,也不必再想办法进宫来见我了。”夏侯纾认真地说。她就不相信姚太后和姚贵妃等人还愿意看她留在宫里,而且还是留在独孤彻最宝贝的女儿身边。
“这是为何?”清容有些不明白。
“姚太后疼爱女儿,我的父母也是。说句不好听的,她虽然贵为帝太后,可我们越国公府也是百年世家,她不敢随随便便就拿我父母问罪,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罢了。她不让我见家里的人,无非是怕我想家长长辈告状,我能理解,也不希望家中二老为了我的事去求她。”夏侯纾说,“既然是让我进宫伴公主读书,那公主总是要长大的,他们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
清容笑了笑,她认识的夏侯纾确实是这样一个说话很大胆的人。
夏侯纾又朝清容拱了拱手,道:“这事便辛苦姑姑了!”
清容点头应下了,可看着夏侯纾略显苍白的脸色没让她迟疑了一会儿,又道:“我瞧姑娘好像是冻着了,要不要先去侧殿烤火暖和一下?”
“不必了。”夏侯纾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然后抬眼扫了扫明台殿高大宏伟的屋檐,即使在夜里也异常的辉煌显眼,只是她不喜欢。
清容姑姑会意,也没有再多问,便道:“我知道姑娘肯定也想弄清楚平康公主为何会突然对你发难,只是奴婢近来想了很多办法去打听,也没有打听到结果。而且平康公主身边那两个贴身的宫女也被姚太后处置了,至今下落不明。”
“这倒是件怪事。”夏侯纾也起了疑心,不由得嘀咕道,“当日平康公主当众指认是我推了她,大家也都相信了。既然如此,姚太后为何要处置她身边的宫女?”
“听说是以奉主无状之名将那两名宫女带走的。”清容解释道。
夏侯纾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便相互道别,各自往回走。
清容才刚踏入茂密的树丛,就瞥见明台殿的长廊上,一个孤独的身影矗立在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