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以铁血之躯铸就战场荣耀的英魂,其光辉事迹即便是岁月也无法磨灭。先帝的赞誉犹在耳畔,使得在场之人皆心生敬畏,既不敢戏谑诋毁,亦不敢横加阻拦夏侯翊匆匆离去的步伐,只能带着几分惋惜与遗憾,轻轻摇头,随后又故作洒脱地举起酒杯,招呼着众人继续喝酒。
宇文恪是今天的东道主,面对夏侯翊突如其来的告辞,他非但未显不悦,反而极为体恤地说:“既然夏侯兄还有要事在身,小王自然是不好挽留。那么,就让我们以酒相送,他日再聚。”
夏侯翊与众人表达了歉意,然后才看向夏侯纾,见她依然握着酒杯不可能放手,便故意调侃道:“表弟不是特意来寻我的吗?如今我要走了,你倒是乐不思蜀了?”
众人一听,不由得哄堂大笑。
面对夏侯翊的故意调侃,夏侯纾心中五味杂陈,一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她狠狠瞪了兄长一眼,心想你若好心要带我走就直接说吧,何必说这样的话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
好像她很喜欢听他们在那里胡言乱语似的。
她还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呢!回头一定得找个什么法子净化一下耳朵。
然而,此刻的她,除了以苦笑回应周遭或真或假的笑意,似乎唯有顺着夏侯翊铺设的台阶顺势而下,方能寻得一丝喘息之机。
兄妹二人下了楼,正好碰到鹿姨娘。
鹿姨娘见他们身后并无其他人跟着,心里甚是好奇。于是她又看了一眼二楼转角的位置,那个盯梢的打手还站在原处没动,想来是没有发生争执。眼看着夏侯纾带着夏侯翊提前离开,鹿姨娘不由得心生敬佩。暗自感慨这个小姑娘可真不一般,不愧是宣和郡主培养出来的人,竟然把事情处置得这么顺利。
夏侯纾自是不知鹿姨娘心中所想,她此刻的心境可谓十分复杂。今日之行,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场灾难。她被迫听了满耳朵的污言秽语不说,也没在夏侯翊那里讨到什么好,因而心情十分郁结。
从漱玉阁的大门出来,夏侯翊便一言不发的往旁边的胡同走。
夏侯纾心中满是不解,却也未加多问,只是加快脚步紧随其后。
胡同之内,光线渐暗,一驾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地候在那里,平凡得几乎能融入周遭的阴影之中,车身上未饰有任何彰显身份的徽记,就连车夫也是一张陌生而朴素的脸庞。
夏侯纾曾经历过刺杀,向来比较警惕。平时出门,不是自家的马车和熟悉的车夫,她是绝不会随便乱上车的。因此,她不由得停下脚步,迟疑道:“二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夏侯翊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回家!”
夏侯纾指了指那马车,问道:“那这马车是怎么回事?”
“我租的!”夏侯翊转头瞥了她一眼,责备中带着一丝戏谑,“难不成你打算走回去吗?”
夏侯纾闻言,眸光顿时一亮。她一边爬上马车,一边笑嘻嘻地说:“那当然还是坐马车轻松些!”
车厢内,两人相对而坐,空间虽有限,却似有无尽情绪在流转。
车夫在外恭敬询问一声是否坐稳,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蹄声起,缓缓穿过闹市,朝着越国公府方向驶去。
夏侯翊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心里很是烦躁,索性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刻意避开夏侯纾,就是不希望她掺和进来,可她怎么还是找到了自己?而且偏偏是今天,是在漱玉阁,甚至她还当着宇文恪和那一群人的面口无遮拦地提到自己的女儿身份。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一时得意失了智?
夏侯纾浑然未觉夏侯翊内心的波澜,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过对方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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