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府时,做的都是伺候主子梳妆洗漱和吃食的精细活,可自从来到漱玉阁,她连个物件都不如。长期遭受的折辱和迫害,让她的心理防线也顿时化为齑粉。
银香越想越伤心,便掩面呜呜哭起来:“从前我以为跟着易夫人,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虞。没想到易夫人好好的,却突然暴毙而亡,我害怕王丞相怀疑是我干的,所以我连夜偷溜了出来。”
“我在京中没有家人和亲戚,昔日要好的姐妹也在我跟了易夫人之后得罪光了,一个个都避而不见。我没办法,正好看到漱玉阁在招后厨杂役,就偷了一个外地来的小姑娘的文契混了进来,做个生火丫鬟,想等风头过去了再换个身份混出城去。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漱玉阁看上去光彩亮丽,背地里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每天天未亮便要起床干活,夜深人静了还要帮着收拾厨余残料。光是这些劳苦也就罢了,可他们依旧不肯放过我,动辄对我折辱打骂,甚至还要被杂役轻薄……”
“我不过是想苟且偷生而已,为何就这般难?”
夏侯纾微微侧目,见她神情恳切,似乎并未说谎。但她也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不至于被对方几句话就给蒙骗过去。
若银香跟易舞的死真无半点关系,她又何必放着丞相府轻松体面的大丫鬟不做,非要躲藏在这暗无天日的青楼后厨里受罪?
这分明就是自相矛盾。
夏侯纾的眸色沉了沉,冷声道:“既然易舞的死跟你没关系,那你为何要躲在这里?”
银香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整个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突然大声说:“我要是不躲起来,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夏侯纾未料到她会突然发疯,恐防惊动了正在四处搜寻的人,只得再次将粗布塞进她的嘴里,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不想被外面那些人抓起来大卸八块,就省省力气吧!”
银香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激动,遂听话地点点头。
夏侯纾耐着性子替她取下粗布块,同时也放下了匕首,然后继续追问道:“你方才说他们不会放过你,他们是谁?”
银香并没有正面回答夏侯纾提出的疑问,而是含着泪说:“往常,丞相大人最是宠爱易夫人,不光赏了易夫人许多奇珍异宝,还允许易夫人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整个府里那么多姨娘,只有易夫人不用去给明嘉郡主请安。可是两个月前的一天,丞相大人从外面回来后就直接去了翠玉馆,跟易夫人大吵了一架。”
“他们为何争吵?”夏侯纾忍不住插嘴询问。
“我也不清楚。”银香摇着头,满脸迷茫与不解,“我记得当时丞相大人的脸色很难看,他让我们都在外面等候,没人敢近身,也听不清楚他们为何发生争执。我从来没见过丞相大人对易夫人那般生气过,还摔坏了好多花瓶、瓷器和首饰。后来我私下问易夫人出了什么事,还被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通,说我多嘴多舌,居然敢管她的事,并罚了一个月的月钱。再后来,丞相大人就不来翠玉馆了。又没过几天,易夫人就突然死在房间里……”
“她怎么死的?”夏侯纾再次追问。
银香一边仔细回忆易舞去世当天的情况,一边说:“当日易夫人用过午饭后便说很困,想睡一会儿,叫我们都在门外候着。易夫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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