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枯黄的荒草,仿佛一片苍茫的荒野。夏侯翖一行人仿佛陷入了绝境,四周如同瓮城一般,让人插翅难飞,无处可逃。
秋天的暮色中,乱箭如雨点般破风射来,无数英勇的赤羽军战士从马背上惨烈地跌落,他们发出沉痛而凄厉的惨叫声。马匹受惊后在峡谷里一阵狂奔,蹄声如雷,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那些身着红色衣甲的赤羽骑兵,原本威武整齐的队伍,在乱箭的袭击下瞬间像落叶一般被冲散,印着“祁”字的大纛旗也被丢弃在血泊之中,随着风轻轻飘动。
在紧急关头,夏侯翖反应迅速,他挥动手中的红缨银枪,准确地挡下了几支射向他的羽箭。随即他发出号令,让将士们迅速躲藏到峡谷深处的大石块下,确保安全。同时,他保持警惕,一边仔细观察敌情,一边分析当前的形势,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纷至沓来的羽箭突然停了,峡谷山头上依旧笼罩在深沉的黑暗中。身披黑色铠甲的北原兵团整齐地列队在“原”字大纛旗下,他们严阵以待,激动地望着山谷地下的南祁骑兵,随时准备再次发起猛烈的冲锋。
峡谷里,残留的赤羽骑兵也在两边石块的遮掩下重新聚集成两阵。他们同样愤怒地望着山头的北原军,准备随时突围。
溟丘峡谷逼仄狭长,一旦进入谷内,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最怕敌军设伏。按理说,如此危险的路线,又非通往北原军后营的唯一道路,在战局不明的情况下必不可选,但这却是通往敌后距离最近,用时最短的一条路。战场上,时间便是机遇,也是生命和希望。当初选择走这条道,是赤羽军众将领经过反复琢磨探讨,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临行前,夏侯翖已向晋王立下军令状,承诺明日日出之前必须赶到北原军大营后方,配合赤羽军主力部队作战。他深知,如若他们不能如期抵达目的地,那么赤羽军的作战计划将被打乱。一旦两军交战,胜算将会大大低于预期。
面对如此情形,心思敏锐的夏侯翖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此次行军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当时参加商讨的几个赤羽将领知情,并未通晓全军,就连带出来的这五百精骑,也是临行之际才得知自己的具体任务。为何北原军会知晓他们的行军路线,并提前设下埋伏?
难道赤羽军中有北原的细作?
坏就坏在赤羽骑兵走得匆忙,做的又是速战速决的打算,所以随身携带的粮草并不多,久困在峡谷里必然不是长久之计。而北原军能在峡谷两侧设下埋伏,必然不会忽视峡谷两头的出口。一旦局势完全被敌方掌握,赤羽军骑兵只怕都要命丧于此。
形势紧迫,夏侯翖暂时压制了内心的疑虑,与身边的几位副手深入商议。经过一番审慎的讨论,他们决定待到夜幕降临,借助视线的限制,拼死突围出去。
北原军似乎早已猜到了他们的打算,很快就再次向谷底放箭。他们不仅使用了箭矢,还从山顶投掷了预先准备好的巨石。这些巨石轰隆隆从山顶滚落而下,速度快得让人避无可避。显然,北原军的意图是要将赤羽骑兵困在峡谷之中,一举歼灭。
赤羽骑兵的突围计划被打乱,他们身陷低洼之地,无力进行有效的反击。随行的兵士在敌人的猛攻下纷纷倒下,短短时间内已有三分之一的人丧命。而那些尚未倒下的士兵,也都在不同程度上负伤,战斗能力大打折扣。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
夏侯翖看着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地被敌军屠戮,身死异乡,他的内心充满了悲愤与痛苦,渐渐陷入沉思,努力寻找新的突围的契机。
他们此刻已是进退维谷,若是依然按兵不动,那么接下来不是被敌军的乱箭射杀,就是被山上不断滚落的石头砸死,又或是粮尽援绝而饿死。所有的道路似乎都被封死了,生存的希望渺茫。可若他们拼死一搏,以他们的实力,或许还能够杀出一条活路,如约在天亮之前赶到敌方后营。这不仅仅是一场战斗,更是他们寻求生存的唯一希望。
经过深思熟虑,夏侯翖毅然决定带领残存的部队发起最后的反击,他毫不畏惧头顶如雨点般密集的羽箭和不断滚落的山石,骑着骏马一路向北飞驰。
峡谷上万箭齐发,尖锐的破空声伴随着顽石的滚落,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峡谷内,百马奔腾,气势如虹,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冲向北边的出口。赤羽精骑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铺出了一条通往北原军后方的血路。
夏侯翖率领着赤羽精骑,在敌军的坚石箭雨下英勇冲杀,直至溟丘峡谷北端的出口。原本五百人的精锐骑兵,如今已折损过半,也是伤的伤,残的残,全无昔日威风飒爽的英姿。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黑骑,宛如黑暗的利刃,阻挡在前方。
为首的男子正是北原国大皇子赫连保康。他的面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目光凌厉、直射人心。他的身形魁梧,如同高山般巍峨,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玄色的戎装外面披一件黑色大氅,宛如夜空般深邃,神秘而又充满威严。最独特的是他的肩头立着一只羽毛油黑的碧眼鹰隼。鹰隼的羽毛光滑如丝,每一片都仿佛精心打磨过,黑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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