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灴火』,立刻起身,叫谯岳把那神通引进来,果然见着一中年男子,颇有些俊容,对着他行了一礼,道:
“素韫道友!”
“原来是扶池真人。”
此人竟然是澹台近!
这位真人本该在梁川驻守,不知何事竟然南归,一路到了这大湖之上,看上去行色匆匆,李阙宛好生奇怪,只道:
“真人这是…”
澹台近面色微变,并未多说,深行一礼,道:
“我领命令而来,有不少消息要同素韫真人言说,我只说先最重的——南疆斗起来了!”
李阙宛先是一怔,心中骤然变化,抬起眉来,问道:
“参渌馥?!”
澹台近点头,声音略沉:
“昨夜…那只大蛟横扫了南疆深处的骠人国,举国倾覆,听闻大量的民众与修士被带回了妖岭,绵延千里,举目难尽!”
“骠人国?”
李阙宛一时缄默。
骠人国是海内南方最大的巫国,人丁密布山林,民众百万都打不住,相对富庶,哪怕一处的国主统治残暴,修士依旧是极多的,最辉煌的时候甚至能自成一派,如今没落了,国主却也是个二神通!
澹台近颇为不安,道:
“那处的国主当场陨落,不远处散座国也一同覆灭,罗臧木闾在外访友,仅以身免,数百年积蓄毁于一旦,连几个弟子都没有救出来…”
“罗臧木闾…”
李阙宛稍稍一顿,道:
“就是那个修集木的罗道人罢。”
澹台近道:
“正是!”
这罗道人倒是个熟人,曾经与李曦明有过一段往来,当年太阳道统没落,他前来助拳,也分得一杯羹…
李阙宛黛眉一蹙,道:
“这是见着南北打得正激烈,料定北方不能分神治他,趁虚而入!”
澹台近叹了口气,道:
“不错,眼下是举朝震惊,都猜他还有进一步的举动,便以回京述职的名义急切召我归来…特地要我经过湖上之时,提醒素韫!”
李阙宛明白他的意思。
‘庆济方虽然闭关,西蜀却依然有不可小觑的实力,孙氏与陈氏有多年之血仇,一旦南边起了麻烦,西边极有可能趁虚而入。’
“要是再斗起来,北方的人一定要撤回来驰援的。”
她顿觉麻烦,眉头紧锁,澹台近再叹一声:
“麻烦事尚且不少,阙宛可还记得——魏贾二家?”
“自然晓得。”
李阙宛一顿,听着他道:
“魏氏有个很了得的晚辈,叫作魏砀山,听说是当代洛下的第一天才,又具魏氏数百年未有之道慧…昨夜洛下赤光冲天,是他陨落了!”
此言一出,最先变色的竟然是在一旁至始至终默然无言的谯岳,这男人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绝不可能的事情,李阙宛先是一愣,转而立刻就释然了,答道:
“大陵川…”
“是啊…魏王虽然仁心,特地从大战中保下他一条性命,可谁能想到大陵川会有那样的变化?河水改道,淮间复现,太虚中的牝水如同彗尾,从大陵川一直扫到中原,又从中原扫向东海…”
“本以为遭殃的是晋地,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这变动并非笼罩一方,而是如同一条长河,晋地反而受灾颇浅,至于其他的地方…哪里是个求紫府的能撑得住的…他还算晚的了,那时…当场就有别家修士陨落…”
他叹道:
“这样的天才,竟然陨落得这样草率!贾真人当时就跟我同处,见了天象,听了消息,当场吐出血来,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叫也叫不动…”
李阙宛轻声道:
“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魏王固然有爱才的心思,可大势无情,这冤又能往何处伸呢?只能自认倒了血楣…”
澹台近摇了摇头,道:
“无独有偶,前几日青忽有个得力的晚辈突破身陨了,叫司马通仪,折得很轻易…青忽估计也知道了。”
李阙宛只能道一声节哀,转了话语,道:
“既然如此,恐怕湖间亦不得不防!”
澹台近默然点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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