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叶流尘微微颔首,恭敬的说。
“诶,别那么多的礼数,这里又没有旁人,不必那么拘谨,”虽然这么说,华德琛的目光中仍然流露出一股满意的神色,然后才正声说道:“我们东华有三所闻名星华大陆的书院,一是兼容并包,说是星华第一也不为过的天华学院;一是我东华官办的义学,这些义学之中,以太学为贵;另外一个便是儒宗的圣地――蓬莱学舍。”
“所以殿下能进入太学,还是趁此机会多多学习才是。”叶流尘流露出一丝羡慕,然后诚恳的说。
“呵呵,你这伴读倒是尽职的很,还没有正式开课,就开始劝诫我好好学习了。”华德琛的脸色很愉悦,只是语气中透露着稍稍的不快。
房门的吱呀声打断了叶流尘的欲言又止,转头看去,进来一位中年官员,仔细看他身上的官服,才发现这位竟然是个二品的大学士。官员叫方君正,刚刚三十五岁,沧桑的脸却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五十岁了。方君正曾是御史台的言官,为人刚正不阿,木讷少言,终于被无情地官场排挤,黯然的进入了同文馆。自古文人相轻,于是潦倒的方君正只能和一群老弱腐朽们担起了太学里教导皇家子弟的教导工作。外人看起来光鲜体面的官职,其实并不是那样的顺意的,高官贵族的子弟们已经是极难对付的了,更何况是皇室贵胄。
方君正入得门来,急忙跪下,“下官同文馆二品学士方君正,见过殿下!”
华德琛受了礼,淡淡的抬了抬手,他甚至连书案都没有离身。
方君正站在讲台上时,叶流尘赶忙站起躬身行礼,“学生见过方先生。”叶流尘瞄了瞄依旧坐着的华德琛,才发现他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不由得有些讶异。东华的礼数是极讲究的,按照规矩,方君正行了臣子礼,华德琛受礼是应该的,但是当方君正走上讲台做授课老师时,华德琛和叶流尘是要还以弟子礼的。因为无论方君正的学时如何,官阶几品,站在那方寸之间时,他就是这间屋子的至尊。然而叶流尘不了解方君正的过往,华德琛却是非常清楚这位先生虽然学识渊博,但深究起来其实对他是丝毫没有帮助的,所以在他看来,拱拱手行礼已经是做足了礼数了。
迎着叶流尘疑惑的目光,方君正有些尴尬的笑笑,“坐坐,不必那么拘谨,要恁多的礼数作甚,重要的是你能学到东西,呵呵,呵呵…”方君正想的是化解尴尬,同时也是对叶流尘示好,只因为他是四皇子的伴读,却没想到话语中无意间触怒到了华德琛,因为他只提了叶流尘学到什么,却没期许华德琛学到什么。华德琛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只是拿起书案上的书开始自己看了起来。
叶流尘终于坐下,只是在方君正略带颤音的讲授中,只是觉得整堂课下来,如坐针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叶流尘觉得学到了很多东西,因为无论是禁军内院还是启蒙学堂,甚至是华德琛口中的天华和蓬莱,都不会把一些所谓的高深学识轻易授人,而他只不过得了一个伴读的光。华德琛反而觉得太学的时光很漫长,对他来讲,这种形式上的流程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何况又碰上一个不怎么得志的二品学士做老师,因此太学课堂上的他,实在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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