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紧守女墙,凡靠近军阵二十步者,杀无赦;弓手集群抛射,射杀百姓后方寇兵;弩手上弦伺机而动。”无道面色肃穆,眼中闪过凝重之色,声音更是冰冷,似乎没有丝毫感情。
无道的声音不算洪亮,却悠远,山间似乎都是他的声音,山腰的百姓听得他的话,心中更是凄凉,大多哀嚎出声,嚎哭声响遍山野引来身后寇兵无情的鞭挞。
“二头领,山下官军无视百姓死活,我们该当如何?”一名头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转头望着峥嵘,询问道。
“如何?”峥嵘双拳紧握,五指关节好似炒豆子般啪啪作响,好一阵后,才冷冷的扫了眼询问的头目,沉声道:“除了下山攻破官军营垒,还能怎样?与其回山坐着等死,还不如拼一把,赌官军不敢对百姓下杀手。”
头目被峥嵘的目光看得全身发颤,后退了小半步,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二头领言之有理。”随即,避开峥嵘的目光,对身旁的寇兵大骂道:“快,给老子加速驱赶。妈。的,慢腾腾的,昨晚将力气都用到娘们肚皮上了吗?”
正在寇兵呵斥鞭挞百姓下山时,无道的声音又在山间回荡:“自古敌寇驱赶百姓攻打城池屡见不鲜,可曾有几位守将对攻城百姓手下留情?或许在士子清流眼中他们是冷酷无情的武夫,但古往今来这样的武夫比比皆是,难道他们都是冷酷无情之人吗?不,他们绝不是人人都冷酷无情,而是他们肩负着国家民族的重责,他们背后有城池要守,城里还有熟知的乡亲看着他,若是手下留情,城里的乡亲就可能成为刀下之鬼,就算背负千古骂名他们亦不敢留情。吝惜民众而让城者,不过是腐儒们编造的童话罢了。如今山上贼寇为祸地方,屠戮百姓,陷南安,破村寨,因他们而亡者不下万人,因他们而破家者更是超越十万之数。今日我们若怜惜百姓,放过这群穷凶恶极之徒,明日就会有更多的官民被他们杀戮,更多的百姓因他们流离失所,更多的女子遭受他们欺凌侮辱,这样的恶徒我们能放过吗?”
“不能……”漫山遍野都响起了泰安左军士卒的豪壮的声音,气势磅礴无匹。
“自与伏龙山开战以来,我泰安左军儿郎有218人殒命沙场,数百儿郎伤残。”无道侧过身指着身后的大营,声色俱厉道:“就在我们身后的大营中骑营94名兄弟长眠于此,近百兄弟躺在营中生死不知,这仇我们不该讨回来吗?”
“不能……”
“说得好。”无道仰头望天,眼角挂着两滴泪珠,却始终没有掉下来。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又道:“可百姓何其无辜?他们也是匪患的受害者。在此我只能向他们说声对不起,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将他们的遗体送回南安,送回到他们家人手中,再按阵亡士卒标准抚恤其家属,仅此而已。”
“为百姓,我等也甘愿奉献一份微薄之力。”泰安左军将士被无道的悲情所感,纷纷呐喊,愿意为即将死在他们手下的百姓捐献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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