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汗迹,陪笑道。
“齐达远,我与国士真心待你,想不到你却欲加害我们。你好狠的心啊!”司徒威脸色突变,冷冷的扫了眼齐达远,笑道。
齐达远霎时汗出如浆,急忙摆手,道:“少将军,误会了。小人真没加害之心!”
这家伙的防范心思也很重,到现在还不老实。司徒威指了指齐家堡的乡兵,然后冷冷的望着齐达远,笑道:“你看看你的人,手不离刀,双眼四处观望,是不是想乘机偷袭我们啊?”
“没有,没有的事!”齐达远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终于说了实情:“他们是被官府欺负怕了,所以对官军确有些不信任。”
“官府为什么欺负你们?”
齐达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长长的吁了口气:“因为齐家堡人大多是从外地迁进来的,官府给我们抽税重于本地人,若没能按期交税便被送进监牢,进去的人不死就得脱成皮。因此齐家堡还与官府发生过冲突,所以他们不太信任官军。”
那些刀笔酷吏眼中迁徙来的人都是流民,是无根之民,是祸乱的根源,他们恨不得杀光所有的流民,还天下一个“太平”。对楚国人他们尚且如此,更莫伦你们卫国遗民。司徒威用汤勺搅了搅肉汤,故作无意道:“你们是百年前卫国迁入楚国避难平民后裔?”
原来是故国遗民,我说怎么看着这老子有些亲切呢?不过,这些地方官吏实在太过可恶竟处处欺压卫国遗民。无道只见齐达远点头,便迫不及待的大骂道:“英宗陛下不是下令要地方官员将卫国遗民与楚民一视同仁吗?冀垣之战后,英宗还特令免去卫国遗民的人头税。狗。日。的,这些父母官还真将百姓当做龟孙子对待啊!”
这小子虽有点机灵劲,脸皮也够厚,但毕竟侵淫官场日短,身上还有很多的血气和菱角,等你过几年将菱角磨平,血气磨灭后,恐怕就不会骂了。司徒威暗自摇摇头,苦笑道:“英宗陛下确实有此令,但南镇巡抚不施行,难道英宗陛下还会派遣官员下访吗?再说就算有下访官员也多为文臣,文臣科举取士,什么同窗之谊,同乡之谊,师生之谊,同期之谊,各种关系五花八门?哪个外放的官员在朝中没有点关系。这些下访官员到地方多是走走过场,收点贿赂罢了,捞够了钱就走,有几个人会跳出来给自己惹麻烦!”
哎,也是哈!刚才我太冲动了,若是有地方官吏在此,不记恨死我才怪!不过,刚才我的一席话也不是没有回报,至少这位故国后裔看我的眼神多了两分感激。无道长长的嘘了口气,叹息道:“大哥说得在理!看来我还是把官场看得太简单了。”顿了顿,他拍了拍神情沮丧的齐达远的肩膀,强自笑道:“不过,齐堡主大可放心。陛下下令南安城城主由皇甫家举荐。皇甫家曾是卫国将门世家,现在又是楚国巨贾世家,并不缺压榨卫国遗民得来的小钱,凭借着曾同为卫民的香火情意,想必不会为难你们。”
齐达远眯着眼抬头望着天上得太阳,长长的吁了口气:“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