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从石壁上方投『射』下来的光线再无阻挡,直接照在幽暗深邃的池水。
面对这熟悉的场景,阿尔忍不住向水底望去。
梦中那棵树比眼前的更大……更繁茂……咦?
他忽然想起了隐藏在左手中的奇怪法杖,这根外形像树却是金属材质的魔法造物是星之长给的,说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来到异界贝托利恩后,路维斯说这是用上古时期世界树的枝条所制,现存于世的生命树都只不过是沉入地心的世界树延伸。
假如我做梦只是因为母亲留下的遗物,假如那个梦只是暗示贝托利恩是父亲的所在地……
“我回去了。”
卡莉头象征『性』地对塞利姆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思维发散的阿尔,径直走向她来时的那条甬道。
忽然意识到这里就只剩下自己和塞利姆七世,阿尔望向以人类之身统治蜥蜴人王国的中年男子。对方也在打量他,青绿『色』的眸子透着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光彩,阿尔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述。
“你觉得吉娜如何?”
虽然有点晚,但总算来了。阿尔心想,这个男人首先考虑的是国家的兴亡,其次是物种的延续,最后才是女儿的婚姻,真是一个十足政客。
“摄政王阁下刚和导师订下协议,就打算反悔了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询问你对与我女儿的看法。”塞利姆当然知道阿尔话中“反悔”一词的含义,对于他的讽刺也不恼。
“只是这样?”
“仅此而已。”
“有点小聪明,但身在皇室,她那点头脑还不够。”想了想,阿尔如实的说出自己对吉娜的感受。小公主虽有些智谋但考虑还不够周到,若是普通家庭也就算了,但她不是,所以他的评价也不高。
塞利姆笑了,不是怒极反笑,而是包涵了赞同的笑:“你胆识和能力都不错,若是一般的法师算得上出类拔萃,作为路维斯的弟子却远远不及萨多。”
这点阿尔倒有自知之明,连路维斯也说他才能不及萨多,只是『性』子比较“沉稳”。只有他自己猜知道这不是沉稳,而是受身为亡灵的星之长影响。不过……塞利姆的『性』情不像会计较这些语言冲突的人,他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知道吗,你给我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明明是天生的上位者却没有野心,太诡异、太反常了。我很好奇,这究竟是刻意装出来的淡然,还真的对权势没兴趣?”
塞利姆探究的眼神再度让阿尔产生不适。
“我只是恰好对权势不感兴趣,如果换做知识,我敢说对它的需求欲不会输给任何一位君王或野心家。”
“是吗,那太遗憾了……今天谈的很愉快。”谈话到此结束,得到可以离开的首肯,阿尔不敢再做停留,赶紧离开言辞古怪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