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破旧不堪,棉絮从袖口漏出,无声诉说着这个家庭的贫寒与艰辛。
墙上的延安宝塔山在晃动的火光中眯着眼,仿佛在默默审视着这个贫寒的家。炕头的搪瓷缸里,结着油花的玉米粥早已冻得硬邦邦的,如同一块坚冰。整个房间弥漫着压抑而紧张的气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王婶踩着那双破旧的棉鞋,跨过门槛,怀里抱着半把红糖。她的棉袄补丁摞补丁,袖口磨出线头,每一块补丁都像是岁月留下的印记,诉说着生活的不易。“他爹在派出所值班,我来搭把手。”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红糖塞进李秀兰手里,“这是上月剩的票。” 她的声音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爽朗,在这冰冷的房间里,却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王婶走进里屋,看到李秀兰痛苦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她放下手中的红糖,熟练地卷起袖子,开始为李秀兰做生产前的准备。她的动作麻利而沉稳,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的经验丰富。她一边忙碌,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安慰的话,试图让李秀兰放松下来。
此时,二八自行车的铃铛在风雪中炸响,那声音在狂风的呼啸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清晰。林建国弓着背,拼命蹬着自行车,那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后座的李秀兰紧紧抠住车座,她的身体随着自行车的颠簸而摇晃,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在她伤口上撒盐,疼得她几乎昏厥。
胜利路的路灯在雪幕中忽明忽暗,仿佛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微弱生命。他们在风雪中艰难前行,数着第三个被积雪填平的窨井。每经过一个窨井,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小心!” 李秀兰的惊呼被北风瞬间撕碎,如同一片飘零的雪花,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自行车前轮突然陷入黑洞洞的井口,林建国本能地张开双臂,试图保护妻子。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们失去平衡,李秀兰的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摔在雪地里。她的身下,渐渐渗出一片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幅残酷的画卷。
王婶在院里生炉子,浓烟呛得向东直咳嗽。小家伙一边咳嗽,一边用小手揉着眼睛,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你妈怀的是小弟弟。” 王婶一边往炉膛里添煤块,一边对向东说道,声音尽量放得温柔,试图让这个懵懂的孩子安心。“等他出来,你就是大哥哥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慈爱,仿佛看到了未来这个家庭的温馨画面。
向东望着父母消失的胡同口,怀里的铁皮火车头结满霜花。他的眼神中充满疑惑与不安,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何要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离开。此时,派出所的广播突然响起:“…… 盗窃井盖是严重犯罪行为……” 那声音在风雪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王婶的手一抖,煤铲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向东看到她棉袄上的补丁,想起妈妈说过:“王奶奶家的小子都穿新衣裳。” 他的小脑袋里充满困惑,为什么自己家的生活总是如此艰难,而别人家却能过得那么好。
林建国的眼镜片摔出裂纹,那裂纹如同一张破碎的蜘蛛网,横在他眼前。他跪在雪地里,双手紧紧抱住妻子,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痛苦。妻子下身的血迹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那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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