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冻得发青,肩膀的刀伤还在渗血。
“你还好吗?”宫修翊蹲在她身旁,嗓音沙哑,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为什么救我?”墨欢直视他的眼睛,“你不是在长老面前选了宫家吗?”
宫修翊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我不那么做,怎么把你带出来?”
墨欢眸光一闪,隐约明白了什么。那些顺从——不过是演给宫家看的把戏,为的是救她脱困。
这认知几乎在她心底生出一股难言暖意,又瞬间被压下——谁知他是否又在玩把戏?
“姑且信你一次。”墨欢指尖摩挲着银戒,光芒微闪,“伤腿碍事,先治疗。”
她伸手覆上自己的伤口,银戒散发柔和光晕,伤口奇迹般停止流血。墨欢惊讶地眨了眨眼,这次控制得更精准了。
犹豫片刻,墨欢看了看宫修翊肩上的刀伤——是她刺的,伤得不轻,血仍在渗。
“过来。”
宫修翊疑惑地靠近,墨欢伸手按上他的肩头。银戒光芒流转,从指尖传递到他身体里。宫修翊惊讶地看着伤口止血愈合。
“别多想,”墨欢收回手,别过脸,“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恩情。”
宫修翊微笑,轻声道:“谢谢。”
月光如水,照亮两人潮湿的身影。远处传来宫家人的呼喊声,越来越近。
“走吧。”宫修翊站起身,轻搭她的肩,“他们很快会找来,我必须回去。”
“你回去?”墨欢皱眉,“你疯了?”
“不回去会更糟,”宫修翊眼中金芒闪烁,“没有抑制剂,最多三天,我会彻底失控。”
“用我的血不行吗?”墨欢脱口而出。
宫修翊愣住,微微摇头:“暂时能缓解,但无法根治。现在唯一能稳定我的,只有宫家的抑制剂。”
墨欢眸光一沉:“我会找到解决方法。”
“别管我了,墨欢。”宫修翊转身,“保护好你自己。”
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留下墨欢独自站在湖边,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忍住脱口而出的挽留。
保持活着,宫修翊。
我就找方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