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坐直了身子。
“小野姐姐，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周野是来质问哥哥的近况，还是发泄情绪，她都会乖乖听着。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周野看着江楠那副如临大敌又强装镇定的小模样，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楠楠，别紧张。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的。”
她放下小勺，目光直视着江楠，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楠楠。”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我想知道，除了上次我在庐阳见到的她们那几个，还有哪些人是我不知道的？我想听实话。”
江楠被问得一愣，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她垂下眼睛，盯着杯中晃动的棕色液体，犹豫了几秒才开口。
“小野姐姐，其实……我跟哥哥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太多，他那些感情上的事，我很少主动去过问。”
停顿了一下，看着依旧紧盯着自己的周野，江楠声音变得更低了几分。
“前段时间，哥哥带赵妗麦姐姐跟我一起吃过饭……”
周野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但没有打断她。
江楠偷偷抬眼看了看周野的表情，又迅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然后……”
她变得吞吞吐吐。
“还有……”
周野看着江楠纠结的模样，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我跟你哥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说吧。”
江楠一听觉得也是，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去年过年的时候，憷然姐姐是在我们家过的年。”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周野胸口。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猛地攥紧了裙摆。
呼吸粗重地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侧脸，只能看到她急促起伏的肩头。
江楠担心地探身，眼神关切。
“小野姐姐，你还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周野才缓缓抬起头。
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重新挂上了笑容，只是看起来有些勉强。
“我没事。”
她轻声回应，随即神色认真起来，直视着江楠的眼睛。
“楠楠，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小野姐姐你说。”
江楠连忙点头。
周野笑了笑，语气轻松自然。
“我最近都会在京城，你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
江楠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好，没问题。”
“谢谢你，楠楠。”
周野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脸色忽然变得明媚，仿佛刚才的沉重从未存在过。
她拿起菜单，兴致勃勃地翻看着，嘴里念念有词。
“这家的甜品看起来不错，我们要不要尝尝？”
“啊？好？”
江楠反应慢半拍地应了声，表情懵懵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野绝口不再提江倾，而是像从前一样，热情地与江楠讨论着最近流行的穿搭，分享着自己发现的美食，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只是江楠注意到，周野笑得时候虽然依旧会眯起眼睛，但笑意却很少真正抵达眼底。
她的目光偶尔会飘向窗外，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怅然。
两个小时后，两人在咖啡店门口道别。
“小野姐姐，那我先回学校了。”
江楠朝周野笑盈盈地挥手。
“快回去吧，有空再约。”
周野站在路边，红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笑容灿烂。
江楠转身朝学校的方向走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周野依然站在原地，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微微仰着头，望向远处高楼林立的城市天际线，侧脸线条在余晖中显得有些单薄。
这一刻，江楠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周野挺直的背影，轻咬下唇，眼中浮现出几分担忧。
心里乱糟糟的，既为周野感到心疼，又对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安。
她不知道周野打算怎么做，更不知道哥哥会如何应对。
她只知道，哥哥惬意的生活似乎要被打破了。
而这一次，主动出击的人，是曾经那个看起来最需要被保护的小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