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咬金大喜道:“还是军师有本事,既如此,备孤家的御马来!”咬金遂上了铁脚枣骝驹,提着宣花斧,大小将官,一齐上马。拥着龙凤旗旛,飞虎掌扇,三声号炮,大开南门,一拥而出。
却说尚师徒闻瓦岗寨出兵,遂跨上马,带了十万大兵出营。而他坐下的马,却是个名驹。那马身上毛片,犹如老虎一般,一根尾巴似狮子一般。马头上有一个肉瘤,瘤上有几根白毛,一扯白毛,这马一声吼叫,口中吐出一口黑烟。凡马一见,便尿屁滚流,四脚不稳,就要跌倒,算是一匹宝马。
当下程咬金一马上前,大叫道:“尚师徒,我与你风马牛无关,又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兴兵到此?”
尚师徒喝道:“好你个强盗,你反出山东,强抢瓦岗,我在邻近要郡,岂可不兴兵来擒你?”
咬金大叫道:“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今皇帝无道,欺娘弒父,酖兄图嫂,嫉贤害忠,荒淫无道,出此英雄四起,占据州府,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归降瓦岗,孤家自当赏爵封官,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尚师徒闻言大怒,举枪就刺。叔宝一马当先、飞骑来迎。徐茂公知道尚师徒马的厉害,恐怕他扯那马的白毛,急令众将一齐上去,这二十多员好汉,各使器械,将其团团围住。尚师徒使枪招架众人的兵器,那里有工夫扯那马的白毛,暗想:我从来不曾见有如此战法,对方简直就是一帮草寇、流氓而已。
茂公见时机成熟,叫众将下马住手,众好汉一齐跳下马来,举兵器围住尚师徒。
徐茂公叫声:“尚将军,不是我们没体面,围住交战,只怕你的坐骑叫起来,就要吃你亏了。这且不要管他,但将军此来差矣!却又自己冒了大大的罪名,难道不知么?”
尚师徒道:“本帅举兵征讨反赋,有何罪名?”
茂公道:“请问将军此来,还是奉圣命的,还是奉靠山王将令的?”
尚师徒道:“本帅闻你等猖獗瓦岗,理直征剿,还需奉甚么旨?奉甚么令?”
茂公道:“将军难道不记当年奉平南王韩擒虎将令,征讨伍云召,令你把守南城,却被伍云召逃走,幸而韩擒虎未曾对你责怪,如今靠山王杨林,军纪严明,不比韩擒虎心慈。若将军胜了瓦岗还好,倘或不胜,二罪俱发。况又私离汛地,岂不罪上加罪。且目下盗贼众多,倘有人闻将军出兵在外,领众暗袭临潼,临潼一失,将军便是私离汛地之罪,还有失机之罪矣!我等从山东反出来,那唐璧乃职分当为,本是他应该来的;即便是新文礼私自起兵,亦有些不便。”
尚师徒闻言,大惊失色道:“本帅失于算计,多承指教,自当即刻退兵。”
徐茂公吩咐众将不必围住,他高喊道:“保主公回瓦岗,让尚将军回营。”这尚师徒忙回营内,知会新文礼,二人连夜拔寨,各自领兵回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