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不愿意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又或许是有意留下些悬疑,顿时四周一片漆黑。风也停了,万籁俱寂。
微风中,只听得挂在马脖子上的铃铛声响个不停,提示着秦琼他们并未走远。
杨林大声吼道:“逆贼,我以为你当真是忠义之徒,本有意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然在暗处设下埋伏,想引我入套,当真是把我当成廉颇老矣吗?告诉你,就在刚才你们用暗器射杀我之时,我们之间的情义已经恩断义绝,今后见面只剩下厮杀。到时候,你报你的杀父之仇,我来剿灭你们这帮反贼,大家各不相欠。秦琼,你听到了吗?”他这样喊,实际是想让秦琼答话,然后自己好探听虚实。不过他所言之话却有七八分是实,乃是心中肺腑之言,因此说得十分动情。
可是桥那边除却铃铛声断断续续的随风而来,却再也没有一丝响动,难道秦琼真的如此无情无义,难道那边的埋伏就如此的高超,单等杨林过来入套?
杨林素来谨慎,这也是他多年征战所向无敌的原因之一。因为他认为步步为营、首先立于不败之地才是兵法之诀要,从来不兵行险招。因此,他稳扎稳打的方略,也成为人生的坐标。
此刻,桥对面摆明了有埋伏,而且刚才还用暗器射杀自己,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可无论自己如何骂阵,对面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到底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在摆空城计,还是真埋伏着千军万马等着埋葬自己?
他不得而知,也不愿轻易去尝试,只得在桥上等待,等待着对面有哪怕一丝声响,他都能从中判断出敌情,窥视端倪。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除了时断时续的铃铛声音,其他什么都没有,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声响,但是所有人心中都在狐疑,对方是不是已经金蝉脱壳、逃之夭夭了。
半响,杨林的太保薛亮小心翼翼上前问道:“父亲,我们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是不是派几个人过去一探究竟,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杨林早就怀疑对方已经逃逸,但碍于面子不好开口,一直在等有人上前询问。现在终于有人提出质疑,他立刻说道:“快快派人前去查探,有什么异常,立刻前来禀报。”
薛亮立刻派出二十多个脚步快的探马过桥查看,不一会儿,一个探马拿着铃铛走到杨林面前说道:“启禀老大王,反贼狡猾,早已逃逸,只将这铃铛挂在树梢,随风而响,布成疑兵。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请老大王示下。”
杨林捋捋胡须,苦笑道:“我看重的孩儿果然是智勇双全,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他叹息一声,摇着头说道:“也罢,不能为我所用,便是废物,我怜惜他又有何意义。”
他将马鞭一扬,传令道:“传我命令,全军缓缓向前,直逼潼关。那反贼要想就此逃逸,必然要通过潼关,魏文通已经提前走官道前去镇守,我料他们插翅难飞,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定叫他们全军覆灭!”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