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宁五年的梅雨来得邪性。汴河上浮着层猩红泡沫,撑船的老艄公说夜里有女子立在河心梳头。相国寺的智空和尚找到我时,僧鞋上沾着未化的雪粒子——可这分明是六月炎夏。
"施主请看。"他抖开裹着经卷的油布,青石板立刻结出白霜。泛黄的《金刚经》内页夹着片青铜残片,纹路像是星图碎片,却比浑天仪上的二十八宿多出四道弧线。
我指尖刚触到残片,袖中风水罗盘突然炸成三截。铜勺指向大相国寺方向,勺柄渗出黑血似的液体。"昨夜地藏殿的蜡烛全变成了绿焰。"智空撩起袈裟,小腿布满蛛网状的紫斑,"四更天时,佛像的眼珠转了三转。"
子时的更鼓在雨中飘摇。我们撞开地藏殿门时,十八罗汉像的指尖全指着地砖某处。智空突然口吐梵音,那声音却似少女呜咽:"...徽宗...艮岳...镇不住..."
青铜残片嵌入地砖凹槽的刹那,整座大殿地动山摇。裂缝中升起方青玉碑,碑文竟是瘦金体御笔:政和七年敕造阴阳晷永镇汴梁龙脉
碑底压着半幅绢画,墨线勾勒出延福宫的隐秘地宫。画中祭坛呈阴阳鱼状,阳眼处摆着青铜晷盘,阴眼处却画着口描金棺材。我摸到画轴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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