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青玉墨池边,看着水面倒影里的星屑在指尖流转。这是今晚第三次调配墨水,砚台里靛青色的液体仍泛着死气沉沉的暗哑。霓虹灯的光污染从阁楼木窗的裂缝渗进来,在宣纸上洇出紫红色的斑痕。
书架深处传来纸页摩挲的响动。《聊斋志异》的封皮在月光下泛起涟漪,一只雪白的爪子探出书脊,转眼又缩回铅字丛林。我捻起狼毫笔蘸墨,笔尖悬在《子不语》残卷破损处三寸之上——墨色突然活了过来,化作半透明的触须钻进虫蛀的孔洞。
门铃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红衣少女怀抱着裹满符咒的布包,发梢凝结着细碎的冰晶。当她踏进店门的刹那,所有藏书同时发出战栗的嗡鸣。我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墨池里的液体开始不受控地沸腾,在池壁上撞出人脸状的凸起。
"他们说你能修补故事。"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的月光。布包层层展开,露出半卷焦黑的《枕中书》,残存的书页上,墨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
我戴上鲛绡手套触碰书脊,指腹立刻传来灼痛。这不是普通的焚毁,那些字句正在被更高维度的存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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