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正朝他们这儿望过来。
崔洵看过去,拧起眉头,狐疑道:“她?”
竹映本是镇上名医的长女,可太子兴建行宫,重征赋税,她父亲、母亲、小弟均被活活折磨致死。
而她因面容姣好,被送进了春意阁。
可因初到之时万般不顺服,被割了舌头,做个丫鬟。
一年过去,已是温顺至极。
妈妈倒是欲让她接客,可一张嘴乌泱泱的,骇人之极。
只得作罢。
然她与太子这位始作俑者之间的仇,却是万般消磨不了的。
夜宴之上,太子衣着华服,坐于首位。
诸臣朝拜,恭眉顺眼。
他的眼光瞥过那几位大世家家主。
无论是否真心,如今他实实在在的接受了他们的臣服。
陈临牧随意摆手,“只是私宴,不必大礼。”
宴席上,同太子殿下行礼亲近的不在少数,陈临牧温和待人,一时之间又令一些前来示好的世家安心不少。
夜宴开始了许久,陈临牧却迟迟没等到妙妙,便叫人去催。
女眷大抵梳妆便是如此慢的吧。
想到这里,陈临牧眉头的皱起抚平了一些。
良娣一事稍后再通知,世家恩惠之策不得不说个清楚。
“诸位大人。”陈临牧噙着笑意起身,“孤敬大家一杯。”
众臣不敢慢了动作,纷纷举杯回敬。
“时下水祸、旱灾频起,国力有失,各地世家纷纷慷慨解囊,孤甚是惭愧,力虽微薄,仍愿倾力相助。”
太子党看准时机,忙接话,“太子仁德。”
暮色浓郁,曲水边沿的纱灯却泛着幽光,照亮沿水而流的食材与美酒。
正当陈临牧欲开口之时,卢尚书忽然在太子下首扬声道:“太子殿下,臣有事要奏。”
在场众人皆是人精,也知今日太子是要出手,收拢微末世家了。
可就在这个当口,卢尚书却打断了他。
不可令人不深思。
众人纷纷看过去。
卢尚书不紧不慢地将一封书信从怀中拿了出来。
靠得近的臣子看清了信封,顿时浑身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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