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仔细瞧瞧。”
她略顿一顿,声音更轻:“请夫人恕奴婢冒犯,倘若夫人此番并非有喜,而是有了什么症候,提早诊断出来,也好提早诊治。”
元春却犹豫起来。她想要在确定有喜后再告诉袁易,如此能给袁易一个大惊喜。想象着那时夫君欢喜的模样,她心里就像灌了蜜似的。若现在就告诉了,袁易认为是有喜了,届时又偏偏不是喜,岂不让袁易白高兴一场?这空欢喜的滋味,只怕比不知情时更叫人失落。
然而转念一想,李妍梅说得在理。元春自幼在荣国府长大,又在宫里当了几年差,听过或见过不少妇人因讳疾忌医,小病拖成大病。此番自己若真是什么症候,耽误了诊治,反倒不美。
思前想后,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于是,这日午时,当袁易用过午饭,元春便寻了个由头,将他请到德本堂东耳房中,又将下人都屏退了,连贴身丫鬟抱琴也只守在门外。
袁易见这般阵仗,笑问:“今日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元春轻咬朱唇,斟酌着词句,将经期未至、请李妍梅诊断等事细细说了一番。说到最后,声若蚊蚋,连耳根都红了。
袁易听完,不由面露喜色,握住元春的手:“若真是有喜就好了!”平日里沉稳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元春见他这般欢喜,心中既甜且忧,忙道:“四爷且别先记着高兴。蒙雄媳妇说了,如今时日尚浅,脉象未显,或许并非有喜。”她垂下眼帘,“若是空欢喜一场,倒叫四爷失望。”
袁易柔声道:“便是空欢喜,也好过不知情。你做得对,这事原该早些告诉我。我即刻命人持我的名帖,去请太医院的苏天士过府诊脉。”
元春急道:“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袁易正色道:“若真是有喜,自然是大事,若并非有喜,有了症候,那也是大事。”
他见元春不安,又安慰道:“你且宽心。即便这次不是喜,来日方长。何必计较这一时得失?而即便是有了症候,凭苏神医的医术,也必能药到病除的。”
这番话如春风化雨,说得元春心头暖融融的。
元春点头应了,忽然想起什么,抿嘴笑道:“说起来,蒙雄媳妇这月也经期未至呢。若我们二人同时有喜,倒是一段佳话。”
袁易也笑了:“那蒙雄怕是更要乐得找不着北了。”
当即,袁易命一位典仪官,持着自己的名帖,往太医院院判苏天士家中去了。
典仪官领命而去,回来复命道是苏太医说了,今日申时便得空过来。
苏天士如今贵为太医院院判,且是太上皇景宁帝的贴身太医,今日申时便抽空过来,既因袁易身份尊贵,也因他与袁易关系匪浅。
这日下午申时,果见一乘青幔马车来至郡公府。
苏天士身着六品服色,翩然而至。袁易亲自迎出二门,执手相让:“劳动老先生。”
苏天士含笑还礼:“四爷说哪里话,老朽理当效劳。”
二人往立身斋行去。
到了立身斋,分宾主落座后,丫鬟香菱奉上香茗。袁易这才将请苏天士来的缘由细细道出,说是为夫人元春把脉,看是有喜脉还是有了症候。
苏天士听罢,神色顿时肃然:“原来如此。这等大事,老朽自当慎重。”
他先细细说了一番医理,与李妍梅所言大同小异:“喜脉如今还把不出来,须得到停经后两个月至三个月,脉象方能分明。眼下老朽只能诊断夫人是否有了症候。”
袁易点头:“全凭老先生诊断。”
当即,元春来到立身斋。袁易也没让隔着帘子,直接让元春在苏天士对面坐下。苏天士先凝神静气,为元春把脉,闭目细品,足足诊了一炷香的工夫。元春紧张得手心沁汗,袁易虽面色如常,心里却也波澜不平。
诊罢脉,苏天士又细细问了些情况:近日饮食如何,睡眠可安稳,可有什么不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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