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四年的长安城格外阴寒,朱雀大街上积雪深可没踝。戌时刚过,漫天飞絮里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数匹黑马踏碎琼玉,马上骑士皆着玄色鱼鳞甲,面覆青铜傩面。
“让道!“为首骑士挥鞭抽开拦路的胡商,腰间金鱼符在风雪中闪着幽光。驼队货箱倾覆,波斯玻璃器碎落雪地,映出远处皇城角楼上飘摇的灯笼。
三百步外,崇仁坊酒肆二楼,林澈被这阵骚动惊醒。他低头看着手中温热的黄桂稠酒,青瓷盏里还浮着半片金箔,窗缝透进的寒风却让他打了个寒颤——十分钟前他还在终南山隧道施工现场,山体滑坡的轰鸣声犹在耳畔。
“这...不是梦?“他摸到腰间硬物,掏出来却是块铜制腰牌,阴刻“将作监丞林“五个篆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同名同姓的八品小官,因揭发武承嗣亲信贪墨宫材被贬,昨夜在平康坊酒醉坠马......
楼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林澈探头望去,只见巷口雪堆里趴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玄甲骑士正勒马回转。电光石火间,他抄起案上银酒壶砸向街边铁质灯架。
“铛——“
金铁交鸣在静夜中格外刺耳。趁着骑士们分神刹那,林澈抓起挂在屏风上的狐裘裹身,纵身跃出后窗。雪粒子扑在脸上如刀割,他踉跄着扑到伤者身旁,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铁锈气直冲鼻端。
“兄弟撑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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