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炸了侯府祠堂,想起前世的那场灾难,我的心不禁揪紧了。
暮色四合时,我蹲在库房清点明日要用的合欢枕。
绣着百子千孙的锦缎突然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灰白的棉絮——分明是浸过磷粉的,那灰白色的棉絮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正要唤人,身后传来衣料摩挲声。
"少夫人好兴致。"陈公公捧着礼单站在门边,孔雀蓝的宫服在灯笼下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同冰刃一般,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老奴奉贵妃娘娘旨意送来添妆,怎的这喜房冷清得紧?"
我望着他身后六个捧着锦盒的小太监,指甲掐进掌心,心中一紧,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陈公公果然不安好心,今日绝不能让他得逞。
前世就是这位御前红人,在合卺酒里掺了牵机药。
此刻他腰间那串翡翠念珠正在叮咚作响,第三颗珠子分明比别的大半圈。
"劳烦公公将夜明珠摆在东南角。"我笑着引他们穿过回廊,趁转身时扯断了自己珍珠项链。
浑圆的珠子蹦跳着滚向烛台,在撞翻铜鹤灯架的瞬间,陈公公的念珠突然迸出荧荧绿光,那绿色的光芒诡异而阴森。
陶轩就是在这时提着食盒出现的。
他踩着满地乱滚的珍珠走来,修长手指捏着块枣泥糕递到我唇边:"夫人饿得都拿明珠当石子玩了?"我咬下糕点时,舌尖尝到熟悉的苦杏仁味——是他特制的解毒丸。
当周侍卫的影子映在雕花窗上时,我正对着铜镜试戴凤冠。
镜中看到他从怀中掏出半片织金锦缎,上面的龙纹在烛火中泛着奇异的光泽,那光泽闪烁不定,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拔下红珊瑚簪轻轻敲击妆台,听着远处渐渐平息的喧闹,忽然很想看陶轩明日掀起盖头时的表情。
周侍卫的影子在烛光里晃了晃,织金锦缎上盘踞的龙纹突然开始褪色。
我捏着红珊瑚簪子的手顿了顿,铜镜里映出陶轩倚在门框上的剪影——这人总爱用新剥莲子似的指尖转他的玄铁扳指。
"南诏进贡的云锦遇火显形。"周侍卫单膝点地时,腰间的鎏银佩刀撞在青砖上,发出金玉相击的脆响,"陈公公随行的小顺子,今早在马厩后头烧了半匹料子。"
我望着妆奁里并排放着的犀角盏与合卺杯,突然想起前世陶轩毒发时,喉间渗出的血珠也是这样泛着孔雀蓝的幽光,那幽光如同鬼魅一般,让我不寒而栗。
铜镜突然被温热的掌心覆住,陶轩身上松墨混着铁锈的气息漫过来:"夫人这凤冠,倒是比御书房的鎏金烛台还晃眼。"
正厅的八宝琉璃灯晃得人眼晕,那五彩斑斓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
陈公公被按跪在青石砖上时,那串翡翠念珠正巧滚到我绣着金线的鞋尖前。
陶老侯爷握着先帝御赐的蟠龙杖,杖尾的玄铁在地上叩出闷响,惊飞了檐下栖着的喜鹊,那闷响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我的心上。
"老奴冤枉啊!"陈公公尖利的嗓音刺破暮色,我看着他宫服领口若隐若现的龙纹里衣,突然想起御膳房那道"雪埋金鳞"——看似素白的豆腐下藏着剧毒的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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