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一丝凉意。"就像妾身不敢妄言,昨夜西跨院拆下的匾额木料,怎会出现在明德殿废墟似的。"
陶轩突然轻笑出声,剑穗银铃随着他抖剑的动作撞出一串清音,宛如清脆的鸟鸣。
陈公公踉跄着后退半步,琉璃灯映出他官服下摆沾着的几点松烟墨——与老侯爷书房用的徽墨同出一脉。
宫道尽头传来环佩叮当,清脆悦耳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望着雾中渐近的翟舆轮廓,突然抬高声量:"说来惭愧,妾身今晨用洮河砚残片研墨时,竟发现墨纹走势与东南边境的舆图有七分相似呢。"
翟舆金铃骤停,舆中伸出的纤纤玉指掀开锦帘半角,那白皙的手指在雾气中显得格外醒目。
陈公公扑通跪下时,我腕间东珠突然同时转向东南方位,虎符在陶轩袖中发出嗡鸣,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与八百裡外某道裂开的城墙产生共鸣。
陶轩忽然揽住我的腰,剑鞘抵着青砖划出个残缺的星纹,青砖被摩擦的沙沙声传入耳中。"夫人可知,昨夜钦天监说辅星移位时,祖父正用西跨院的木料修补祠堂房梁?"
翟舆锦帘倏然落下,玉石相击声清脆响亮,里面混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陈公公伏在地上的身躯微微发抖,他官帽边缘露出的白发沾着雾水,像极了前世被大雪覆盖的乱葬岗,那场景让我心中一阵悲凉。
我望着宫墙飞檐上渐亮的晨曦,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忽然想起重生那日摔碎的洮河砚。
墨汁渗进砖缝时,陶老侯爷那柄镶着北斗七星的龙头杖,曾在满地狼藉中轻轻点了三下,那沉闷的叩击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陶老侯爷的龙头杖叩击金砖的声响,竟与三日前祠堂梁木裂开的动静分毫不差。
我望着他杖头北斗七星中偏移的玉衡星,喉间突然泛起洮河砚特有的松烟苦味,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方才那句关于墨纹与舆图的暗语,此刻正在老人眼底化作惊涛。
"好个洮河残砚。"老侯爷的玄色锦靴碾过陈公公散落的银坠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北斗七星映着晨光在我腕间投下细碎光斑。"当年先帝赐砚时说过,墨痕如掌纹,能辨忠奸。"
翟舆金铃突然急促摇晃,舆中传来玉梳坠地的脆响。
陶轩的剑穗银铃无风自动,与老侯爷杖头星纹碰撞出奇异的共鸣,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数着那七颗东珠转向的方位,恍然惊觉它们竟与祠堂新梁上的卯榫缺口完全吻合。
"开祠堂。"老侯爷忽然将龙头杖重重插进青砖裂缝,碎石飞溅的声音尖锐刺耳,碎石飞溅处正对着陈公公蜷缩的指尖。"请族谱。"
侯府亲卫铁甲相击声震落檐角薄霜,那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望着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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