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对视中,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说出‘你的头很美’。他如遭电击,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神色复杂地对我挥手,轻灵得如同鬼魂。我很犹豫,但最终还是爬到树上,同他并肩而坐。大风吹过,树枝摇曳,我在上面摇摇欲坠,紧紧抱住他的肩膀。他则像无事人一般,气定神闲地望向远处。看着脚下绕道而行的人们,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要知道,我素来与人无怨,这仅仅是为了报复这个莫名所以的世界。”
少女沉入回忆,笑得灿若桃花。
胡克第一次发觉她的脸上,稍有血色。
“我喜欢与众不同。”少女呢喃。
胡克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爱怜道:“你的确与众不同。”
少女微微一怔,恍然道:“他也曾这样摸我的头,谈起关于他的事情。那个时候,盛夏的风温和得不可思议。他从部队转业回来,被迫留在大展中学任教。除了在实验室教学生解剖以外,就是无所事事地坐在树桠上,聆听大风的声音,怀念远方的故乡。我曾取笑他,这完全是退休式生活。他则沉闷道,这棵百年古树曾吊死过无数坚定不移的信仰。当大风吹动树桠,我们就随着这些信仰一起摇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远方。他的信仰则是要回到家乡,但他的信仰摇摇欲坠,濒临死亡。”
胡克怔住,迎风而立的身体,有些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