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从地上拾起尖刀,缓缓走向床头,指着那床发霉的被褥狰狞大笑:“瞧。你已裹上你的尸衣。”
闻言,胡克抓紧被褥,忐忑不安地看向光头。被褥上散发出的股腐朽的气息,令胡克不自由主的颤抖。他明白这个静谧的夜晚,总有个人要死去。不是他,便是光头。但他实在对杀人,提不起任何兴致。如果光头所言属实,他很难想像自己当初是如何举枪杀人的……
尖刀在光头颤抖的手上,闪着幽幽白光。那种月光与利器交接所发出的纯白光芒,一下就令胡克联想起那把白色手枪。
一切历历在目。
胡克像是中邪一般,霍然从床沿站起。原本紧附在他身上的被褥,如同烂泥般倒在他脚下。他面无表情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屈成枪状,瞄准光头的脑门。
光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两人屏声静气,遥遥对望。
远处飞回一只落单的鸽子停在窗口。夜晚被鸽子的叫声,再次敲响。
砰――
砰――
砰――
胡克极为诡异地模仿枪声。
三声枪响以后,他满意地发笑,并缓缓放下右手。
光头如遭电击,疯狂地扑向胡克。月光慵懒地照着屋子,一如既往的冰凉。大地上重叠的人影晃动几下,又渐渐分开。光头在胡克面前跪了下来,仰望明月的脸上,怔怔地流下清澈的泪水。
胡克神情突然得温和,轻笑着伸出手摩挲着光头的脸颊。泪水一如时光,冰凉的穿过他的手指,不知踪影。他与光头的惊恐不已,在这一刻戛然止住。胡克掩着自己灼痛的胸膛,坐回床沿。被血浸染的衣襟,盛开出硕大冷艳的花朵。撒开衣襟,血液正从伤口处缓缓涌出。
胡克心头一阵温热,涌动的血液仿佛是流淌在他体内,一条生生不息地河流,将他带往他处。恍惚之中,他眼前迅速流逝着他生活的断面,杂碎的画面中,有个女人坐在岸边喊他。身后是绵延的山川,他们住在山脚之下,门前有条小河流向远方。他的家是巨大的蘑菇房子,桌上的汤正正滚烫,香味从窗口逸出。床上的白色棉被煞是干净,并散发出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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