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那是夏末之时,雨水泛滥。
胡克刚从部队转业归乡,从一个陌生的地方,辗转至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政府将他分配往大展中学任教,领些微薄的薪水,借以度日。
那时,暴雨总是突如其来,大片大片地打落在瓦砾上。
他坐在一张木板床上,翻看一些枯燥至极的文艺理论,愈是枯燥愈好。雨水时常打湿他的书,他的头发。必要之时,他只挪动一下位置,直到整间屋子,再无一处容身。
这是学校分配的宿舍,也是,一些死去僧侣的课室。几个污渍斑斑,年深月久的蒲团,在积水中上浮。如同船只,在大海中漂泊航行。
胡克打开门,让这些蒲团,这些船只,随着积水一同涌向门外。
他缓缓褪去衣物,只留底裤。一头扎进,高涨的洪水之中。他缓缓游过男教师宿舍区,楼上的教师们,小心翼翼地从窗口探出头来,目瞪口呆。
胡克不予理会,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前,那些蒲团漂浮在四周。
转过狭长的拐角,前方茫然漂来一些衣物。女人的内衣、内裤、丝袜、高跟鞋……
胡克抬起头来,女教师们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打着雨伞排成一排,忧心冲冲。更有人因为他的**,而面泛红潮,扭头走进屋内。
“喂!”有人在楼上高声喊道。
胡克迎向她的视线,脸色惨白。
“请你把那件黑色蕾丝内衣给我拾起来。”女教师故意对他高声喊道。
胡克游了过去,默然拾起内衣,交还给她。内心又一次被刺痛,女教师狡黠地笑着。
一切不曾改变。
胡克奋力游向,高墙旁的黄桷树。
缓缓爬到树桠,大风吹过,雨水更加猛烈。
他哆哆嗦嗦,哆哆嗦嗦。
他在树上一呆,就是一月。
他不愿从树上走下来,不愿回到人群中去。
他恍恍惚惚地看着高墙,一望无尽,悲伤至极。直到有一天,教导主任在大树下,喴他:“胡老师!雨季已经结束了,您还是下来上课吧!”
胡克置若惘闻。依然望着那堵高墙,上面似乎已经长满青苔。
教导主任无可奈何地叹息,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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