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的夜安静得不可思议,杜雷的声音如猫头鹰的叫声般令人汗毛倒立,诡异的气氛在四周蔓延开来。
断线的记忆,像是烈火烧过的玻璃球,粉碎成万千的玻璃渣,裹在一起却并未完全分离。而此时的胡克的脑子正是这个被火融过的玻璃球,关于从前的点点滴滴被包裹在这颗头颅中,尚未脱离他的脑海。他直盯盯地望着那天上那轮圆月,星月斗转,场景变幻。一轮皎洁的圆月当空照着一座小坟场,十几座无名的坟包座落在山间,坟头的白色茉莉花渐渐枯萎。蓝蓝穿着黑色的斗篷,站在坟头前无声垂泪。冰凉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滴在他手背上,她绝望的泪水欲将他撕裂,血腥味儿沾了他一手,在月光下格外的腥噪。
他们又一次杀死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们在月光下忏悔,却无法摆脱杀戮的快感。
他们双手染满鲜血,洗涤心灵。
他们在风中紧紧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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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
胡克在心里哽咽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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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绝望。”胡克瞪着天花板,莫可奈何地叹道。
“你必定感同身受。”杜雷断言。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胡克喃喃念叨,思绪却游走得更远。
他明白自己杀死的女教师、军务长皆是婴儿头的幻影,他们背负着血海深仇,千里迢迢地赶来。他不屑搏斗厮杀,血流成河,他更喜欢用心灵去惩罚她的姐姐,让她永远活在他的影子中,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伪装成陌生人,死在姐姐的刀下,斧头下,枪口下。待事情过去,蓝蓝终会因为杀死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自责,愧疚,绝望。可是,为何后来他替代了蓝蓝成为刽子手?
“杜雷!”胡克出声唤他。
“嗯。”此时,杜雷在他身侧躺下。
“你所讲的不是故事吧?”
胡克在夜里苦笑,脑中依稀想着三人年少时,围着火堆战战兢兢地面对着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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