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子里摸出锋利的蛇牙锥,相有豹微一点头。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假石头的方向爬了过去。
雪地匿踪,最难的倒不是遮掩自己的形迹,反倒是要想辙抹去自己身后留下的脚印。也亏得相有豹在关外深山老林中寻觅合适调教的玩意,早练出来在雪地上头静悄悄接近猎物的本事。一边朝前慢慢爬着,相有豹一边微微摆动着拖在后面的双腿,靠着脚尖上那点劲头,轻轻将被自己压出了痕迹的积雪大致扫平。
离着那假石头还有十来步远近,相有豹已然能听见那假石头里边传来轻轻喘气的声音。估摸着是天儿实在太冷。窝在这块假石头里的暗桩也早就叫冻得难熬,正在那只能佝偻着身子藏起来的假石头里活动胳膊腿儿,那用木头做成的假石头壳子都叫踢腾得微微作响。
抬眼瞧了瞧烧锅外墙上并没人影闪过,相有豹慢慢在雪地上侧过了身子,再将双腿轻轻蜷曲到了自己胸前,这才嘬起嘴唇,轻轻地学起了狐狸的叫声。
雪夜寂静。尽管相有豹学着狐狸鸣叫的声音并不响亮,但也足够近在咫尺的那名暗桩听得清晰入耳。几乎就在相有豹双眼注视之下,那块假石头上覆盖着的一块积雪轻轻掉落下来,乍然露出来的个小窟窿眼里。一缕几乎叫人难以觉察的热气,也飞快地从那小窟窿眼里冒了出来。
轻轻地蠕动着身子,相有豹口中发出的狐狸鸣叫声渐渐地多了些尖利的味道,听起来就像是只狐狸陷进了雪地中的陷阱、受伤后无法挣脱的模样。
估摸着是听着相有豹学出来的狐狸哀鸣实在太过刺耳,那藏在假石头里的暗桩终于忍受不住,轻轻地推开了假石头上的活络门,猫着腰从假石头里钻了出来,攥着手里的南部式手枪朝着相有豹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渐渐放缓了身体蠕动的速度,相有豹在那歪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暗桩走到离自己只有四五步远近的时候,猛地用手在雪地上用力一撑,整个披着弥天帐的身子像是一团雪地中骤然跳起扑食猎物的巨熊般,重重地将那猫着腰走过来的暗桩扑翻在地。
都不等那暗桩搭在南部式手枪扳机护圈上的手指头略微动弹,相有豹另一只手中攥着的蛇牙锥已经狠狠地从那仰面翻倒的暗桩下巴上狠狠挑了进去,再从那暗桩的后脑窝儿里头钻了出来。
死死按住了那暗桩不断痉挛抽搐的手脚,再拿自己的下巴颏抵在了那暗桩的胸口上,相有豹只等到那暗桩再不挣扎,方才伸手抓了一团积雪捂到了蛇牙锥刺进那暗桩下巴的位置上,在猛然用力抽出蛇牙锥的瞬间,麻利地将那团血块按在了伤口上。
接连不断地抓了几团雪块按在了伤口上,相有豹只等到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被雪块渐渐冻住。方才撩起了披在身上的弥天帐,朝着不远处与自己相对的那团矮树丛看了过去。
原本多少还留着些积雪的矮树丛上,几乎已经看不见雪块残留。而在那矮树丛旁边,一团仔细看去也只能猜出来像是个人形模样的积雪,正在缓缓地朝着自己这边爬了过来。
推着还有些热乎气的暗桩尸身,相有豹就像是一头要将猎物带回巢穴中的云豹般,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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