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能想起来见过那人的谈吐做派、手头物件,由这上头揣摩见过的那人大概齐是做啥行当。就您方才跟这馄饨汤摊儿的小掌柜脸对脸待了好一阵子,估摸着这位小掌柜的早把您那落拓汉子的模样记得真真儿的!这猛不盯您换了个山西土财主的模样再过来,他那脑子里压根就不能把这俩人搁到一块儿去琢磨!”
嘿嘿坏笑着,九猴儿从桌子底下朝着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严旭伸出了巴掌:“二叔,您可是答应过我的,要是我能把您教给我的潜行九形歌诀吃透了,您可就把您那家什囊里的好玩意赏我一件”
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严旭却是摇了摇头:“潜行九形的歌诀,加起来也就九九八十一句。但凡是记性好点、脑瓜子活泛点的,一晌午的功夫也就能背齐全了。可要是想吃透了这九九八十一句潜行九形的歌诀,那少说也得十来年的水磨功夫!就靠着你琢磨出来的这点皮毛路数,就想着打你二叔家什囊里宝贝的主意早呢!”
骤然间苦了一张脸,九猴儿泱泱地伸手从大袄下摆的另一个暗兜里摸出一块隐隐泛着些珠光的白绸子手巾,不管不顾地朝着自己脸上抹着。嘴里却是很不甘愿地嘟囔着:“您这不是臭讹么”
嘿嘿轻笑着,严旭带着几分戏谑的口气低声朝九猴儿说道:“还敢说你二叔臭讹?我问你,瞧见菊社里头放出来的信鸽之后,你追着那信鸽跑了有两条街?”
重重地摇了摇头。九猴儿拿着那白绸子手巾使劲擦着脸颊:“少说三条街,要不是仗着我纳师叔给我的鹰骨哨子,吓唬得那信鸽绕着圈儿飞着躲避鹞鹰,估摸着我还得再追两条街,这才能把那信鸽给拾掇下来!”
“那你是拿啥玩意把那信鸽给拾掇下来的?”
“这您还问?不就是堂口里头谢师叔抓飞禽的时候常使唤的七星网兜?”
“火正门里抓飞禽用的七星网兜,网兜用的材料上讲究的是七分蚕丝、三分蛛丝,再加软麻绳缠成的七星坠子加重分量。手法上边讲究的是出手一条线、半空一片云。搁在积年抓捕飞禽的老把式手里,只要是离地不过三丈的飞禽,全都逃不过这七星网兜!”
“二叔,这七星网兜上的讲究可都是火正门里那些师傅才知道的,您一个外路的空子,倒是怎么就能明白了这些玩意?”
“还敢说你二叔是空子?!行,二叔我再问你。这七星网兜抓捕飞禽时的两样好处,除了出手不空回之外,还有一样是什么?”
“嘿您这是真不知道,还是拿着这事儿来考校我呢?七星网兜抓捕飞禽的另一样好处,那就是坠子软、网绳轻,哪怕是兜住了惊飞的鹩哥、画眉那样精贵的飞禽,那也能不伤飞禽的嘴、爪、羽、绒”
耳听着九猴儿说话的动静越来越小。严旭这才扭头白了九猴儿一眼:“还不撂实话?!那鸽子翅膀是怎么伤着的?”
耷拉着脑袋,九猴儿讪讪地从腰子后头摸出来一把酸枣木树杈子缠着老牛筋做成的弹弓:“我就是瞧着拿七星网兜一下子没捞着那鸽子,又怕那鸽子当真飞走了耽误事儿,这才使上了弹弓”
端正了脸色,严旭狠狠地瞪了九猴儿一眼:“且不论是潜行内外的规矩,这做人办事的时候。朝着搭帮扛活儿的伙计不交实底、不撂实话,原本就犯了忌讳!朝着小了说,闹不好一场安排成的局面就叫你这丁点儿的差错给耽误下去;奔着大了论,说不准一场大祸也就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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