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惊惧地回头看了看通往二进院子的大门,俩小徒弟异口同声地叫道:“都叫那些拿枪的人给看起来了!”
再一跺脚,纳九爷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抬手朝着二进院子的侧墙一指:“赶紧从那儿出去找你师兄回来,可千万别叫你师姐回来!”
眼睛盯着两个点头不迭的小徒弟叠着罗汉上了墙头,纳九爷从茶壶里倒了些茶水抹了抹脸、再低头瞅了瞅身上的衣裳没出什么差池,这才玩命地喘了几口气,抬腿朝着通往大堂的门口走去。
撩开门帘,纳九爷迎面就瞧见了二十来号戴着礼帽、穿着黑阴丹士林布长衫的健壮汉子三三两两地戳在了大堂中。在门口迎客的几个小徒弟捂着脸蛋被撵进了大堂里,而在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八条腰间鼓鼓囊囊、明显就是揣着硬家伙的壮汉,已经封住了火正门堂口的大门!
似乎是听到动静不对就冲出了大堂旁边的小耳房,谢门神等人已经叫几个掏出了手枪的壮汉拿枪逼到了一旁。兴许是瞧着谢门神那牛高马大的模样着实瘆人,在谢门神的胸口上,足足戳着三支手枪!
迎门摆着的太师椅上,坐着个留着背头、身穿西装、手里头还把玩着个鼻烟壶的年轻人。粗看起来,这年轻人的长相倒也说得上俊朗。可要是朝着细处一打量,却能叫人觉着这年轻人的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邪气!
瞧着纳九爷从二进院子里走出来,伺候在那年轻人身边的两条大汉顿时伸手从腰间摸出了手枪,直愣愣地将枪口指向了纳九爷!
吊着眼皮子瞅了一眼纳九爷,那坐在太师椅上的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放在身边的一个蒙着黑布的鸟笼子。
伴随着那年轻人比划出来的手势,另一名伺候在那年轻人身边的壮汉立刻冷声朝着纳九爷叫道:“你就是这儿主事的?!”
听着那壮汉明显夹杂着外路口音的北平话,纳九爷深深地吸了口气,朝着那坐在太师椅上的年轻人一抱拳:“在下纳九,忝为火正门掌门!不知......”
也不等纳九爷把话说完,那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鼻烟壶的年轻人再一挥手,方才说话的那壮汉立刻一点头,伸手从自己腰间摸出了两根用红纸包着的东西,抬手扔到了纳九爷的脚边!
耳中听着脚下传来的金属闷响声,再看一眼破裂的红纸缝隙里隐隐约约透出的橙黄色光芒,纳九爷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四九城里豪横的爷们不少,手里头攥着金山银海的更是满坑满谷。寻常吃个酒席,看着跑堂的嘴里一路吆喝着送上来一条还张着嘴、弹着尾巴的大鲤鱼,那手一抬就是十块大洋的赏钱扔了一楼板,那大洋砸出来的动静,能把跑堂的和厨下的大师傅乐的牙不见眼。
再说那晚上听戏,也都不说茶社里面那些个朝着台子上扔大洋、大子儿的小场面,只要是四九城里能叫得响的坤角儿一挑帘子、一亮嗓子,这边四九城里爷们拿着金箔、大洋扎出来的斗大花篮一送就得是四个,讲究的是个四喜发财!
真要是那台上的坤角儿把捧角儿的四九城里爷们伺候好了,也都不必说旁的,班子里全新的头面少说给置办两套,戏箱那都得拿着香檀木重做一回。有那真玩得开了心、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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