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那都能得着个顺心称意!可等这事儿过了之后呐?诸位爷们想过了没有?”
眉头微微一皱,施老爷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段爷的意思是说......过了今儿晚上这裉节儿,菊社缓过手来,还得来找咱们的后账了不是?好家伙。挨偷的都还没打算打贼,做贼的反倒惦记着要收拾苦主。这......倒是上哪儿说理去?段爷,我估‘摸’着这里头的道理,在您这儿说怕是说不太通透了。等明儿天一亮,我先去给北平市政fu里几位参议倒到我这一腔子的苦水,再请了我家里老爷子,给南京那边的‘门’生故旧去封信。倒是瞧瞧能寻着个说理的地方不?”
几乎就在施老爷话音刚落之时,另外几个坐在了茶馆中的四九城中富贵人物,也都不甘示弱地提着声气朝段爷吆喝起来:“施老爷说的是!既然四九城中寻不着个说理的地方,还得提防着有人找后账,那明儿我就打张火车票。去南京走一趟!不就是个滚钉板、高御状的路数么?老戏文里早就见识得够够的了,这回我自个儿也耍‘弄’一回!”
“这世上掰扯不明白的事由,左不过就是文打官司武斗手!我这宅子里子弟不肖,倒是只出了三个留洋回来的讼师,打官司倒也凑合够用!至于这武斗手......虎大爷,我可是打小就得着您赏过一件保平安的五毒褂子的,您横是不能瞧着我这晚辈叫人欺负上‘门’不是?”
微微叹息一声,虎大爷伸手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捻‘弄’着手中的白瓷茶杯,泰然自若地接应上了话茬:“不成啦......老了老了,筋骨早比不得当年了。也就仗着当年教出来的几百号徒子徒孙可怜我老头子,见天儿的给送几个盐菜钱活命!可真要是叫人‘逼’得没了法子,说不得我老头子也只能伸伸手,跟那找上‘门’来的人物掰扯一回?”
嘴里轻描淡写地絮叨着,也不见虎大爷如何用力,但虎大爷手中捻‘弄’着的白瓷茶盅是生生被捏成了碎片,叮当作响地落在了地上......
叫虎大爷轻描淡写‘露’的一手真功夫吓得一缩脖子,段爷强笑着朝在座的诸人抱了抱拳:“诸位爷,您诸位可别是忘了个茬儿?这菊社可是日本人开的买卖,这日本人办事......那可不一定能守着咱们四九城中场面上的规矩呀?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这日本人......诸位爷倒是好好琢磨琢磨,自打咱这北平城里有了洋人进来之后,咱啥时候跟洋人作对得过好果子吃?”
掰‘弄’着反‘肥’壮的手指头,段爷如数家珍般地继续说道:“早年间那些个事由暂且不提,就拿着这小十年光景里的事儿说――前‘门’楼子王家,舍不得自家后‘花’园叫德国人占去修教堂,豁出去了跟德国人闹,到最后怎么着?王家那么大个宅子,现如今归了包堆儿都是人德国教堂的地面了吧?”
“‘花’旗国银行里的管事,喝多了非得叫人领着去逛书寓,跟黄家二少爷呛上了火儿。虽说当面儿是叫黄家二少爷叫人狠狠收拾了一顿,可后来呐?黄家现如今的家底子,可是没法跟当年比了吧?就豁出去这好些个家当想平了这事儿,他家那二少爷不也叫人用汽车压断了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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