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颇有些眼馋地看着那身形瘦小些的跟班,另一个生得油头粉面、一脸奸猾模样的跟班顿时凑了过去:“我说哥哥,今儿我出来得急,身上就没带着这救命的玩意。哥哥您赏我一口”
乜斜着眼睛,那身形瘦小些的跟班毫不客气地将那鼻烟壶收到了自己怀中:“你牛二凳出门,那就是忘了自个儿姓什么,春风散、铁柱膏、白面儿这随身三件宝。那可也都从来不忘!怎么着?找便宜找到我范东流头上来了?”
涎着脸凑到了范东流跟前,牛二凳扭头看了看茶馆外面黑压压的人群。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头朝范东流说道:“这不是今儿事急,出门的时候差点连鞋都没顾上穿,哪儿还记得带上那老三样啊”
“放屁!你是真当我不知道你那点路数?怎么着――段爷在四九城里的白面买卖都没开张,你倒是悄没声地在那些个走鬼道买卖的主儿手里抠搜下来些白面,趁着市面上见不着大烟、白面也都稀罕的时候卖了大价钱,这滋味横是不错?”
“我哪有哥哥。算您一份算您一份还不成么?这事儿可千万不能”
乜斜着眼睛看着满脸谄媚笑容的牛二凳,范东流伸手从怀里摸出那装着白面儿的鼻烟壶,抬手扔给了已然涕泪横流的牛二凳:“这四九城里乍然间闹出来这么多破事儿,鬼道买卖一时半会儿的走不成,你手里也抠搜不着那许多的白面儿。收了钱拿不出货,人家刀尖子顶到嗓子眼了吧?连你自个儿存着抽的那点儿体己,也都先拿出去了不是?”
狠狠抽了一鼻子白面儿,牛二凳直着脖子拧巴了半天身子,方才像是做梦般地朝着范东流点了点头:“都是些四九城里惹不得的人物,我这才刚说一句缓两天把货送过去,好家伙脑袋上立马顶上来三支白朗宁的手枪!但凡我昨儿晚上再多打个磕巴,怕是今儿咱们哥俩就见不着了!这买卖做的能挣一个大子儿,那都是卖命钱呐!”
抬眼看了看茶馆门外黑压压的人群,范东流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就是这卖命的买卖,日后能不能做的下去,且还两说呢?瞧着吧――但凡是菊社、段爷之中,有一个倒了秧子的,日后咱哥俩就得重打锣鼓另开张,想要再挣这白面儿买卖上的好处,怕是为难段爷来了。赶紧预备着!”
忙不迭地将拿鼻烟壶从牛二凳手里夺回来塞进自个儿怀里,范东流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出了茶馆大门,迎着径直朝着茶馆大门走来的诸人蜜着嗓子招呼起来:“施老爷,您这边请”
“虎大爷,您脚下高升”
“塔贝勒,您吉祥”
满脸堆着笑模样。走在了所有人身后的段爷眼瞅着那些四九城中爷们推举出来的主事人物全都进了茶馆,这才一把拽住了在茶馆门前点头哈腰迎客的范东流:“脚底下麻溜儿的,赶紧奔北平市政府那几位参议家去!甭管能不能见着本主儿,就传我一句话――今儿晚上来了菊社门前帮着段爷我拢住场面的,一家占一成的干股!要是不来,段爷我过不去这火焰山,他们也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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