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叫茶碗砸出来的豁口,那站在炕沿旁的青皮混混压根都顾不上满脸鲜血流淌,忙不迭地伸手从怀里摸出来个翡翠扳指搁到了炕席上:“赛爷赛爷您别动真格的这儿还一件呢”
“你他妈还敢”
“还有个玛瑙镯子,可那物件真不在我这儿,在牛三儿手里攥着呢!”
“牛三儿呢?”
“这时候怕是在他那相好的那儿猫着抽两口”
“麻溜儿叫牛三儿把那物件给我送过来!要敢再出丁点儿差池,赛爷我叫牛三儿上永定河底下跟王八攀亲戚、找相好的去!”
“我这就去这就去”
“回来!”
“赛爷您”
“那俩荣景老号里头的伙计呢?你们怎么处置的?”
“当场就叫打死了一个。尸首已然扔城外边去了!”
“还一个呢?”
“也扔城外边去了,估摸着活不过今儿晚上!”
“滚吧!”
打发走了那满头是血的青皮混混。再叫那新收的野戏子锁好了门户,赛秦琼随手扯过了一床被子,三两下变将被面撕扯下来,将炕席上搁着的那些值钱玩意全都用被面裹了起来,再朝着炕头一推,这才斜着眼睛看向了那踅摸到了炕边的野戏子:“来。给爷唱一段有带着劲儿的。给爷解解闷!”
拿捏扭捏着,那已然得了不少好处的野戏子顿时撒娇做痴地翘着兰花指指点着赛秦琼笑道:“赛爷,您就打算叫人家这么干唱不是?”
双手枕在脑袋后边,赛秦琼眯缝着眼睛哼道:“那你还想怎么着?”
眼睛朝着赛秦琼刚收拾好的那被面包袱一扫,生得还算有几分姿色的野戏子顿时打蛇随棍上一般开口叫道:“那您怎么也得给人家置办一套行头不是?您横是见过戏台子上头素着一身就这么上去”
还没等那野戏子把话说完。窗户外边却猛地传来了砖石落地的细微声音。
双眼猛地一睁,赛秦琼毫不迟疑地在炕上一个翻滚,凑到了炕桌旁吹灭了蜡烛,顺势从腰后抽出了两把锋利的小攮子,扯着嗓门朝窗户外面叫道:“外面是哪路的人物?撞窑口撞到舅舅家,倒是空子还是冤家?”
似乎是没想到赛秦琼能这么快明白过来屋外有人,在屋子外头投石问路的人物犹豫了片刻,却是尖细着嗓门朝屋子里叫道:“风高浪急、船过险滩,折桨损帆、寸步难行,早听说赛秦琼赛爷是四九城里场面上有名的义气人物。今儿上门不为旁的,只求赛爷赏几个盘缠救急救难!”
冷笑一声,赛秦琼听着那明显还带着几分稚嫩意味的尖利嗓音,依靠在窗户旁朝屋外扬声叫道:“哪儿来的外路空子?你这他妈是跟你师娘学的江湖唇典不是?仗着街面上听来的几句切口,就想着要在你赛爷碗里分食、杯中尝酒,你怕是猪油蒙了心?阎王跟前装小鬼、关公门前耍大刀。你倒还真敢在祖师爷跟前拿着灯草当高香?!”
很是带着几分不服不忿的腔调,屋外那尖细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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