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之职?”
“你再看这一份。”
是捕头吴天的户籍信息,明初凰看完眉头微蹙:“吴天是他小舅子?难怪那般狂。”
“吴天是县中有名恶霸,村民提之色变,他敢无法无天,不单是因为县丞是他姐夫。”贺阳曲指敲在桌面上,眸光深了深:“更因为吴家是当地屈指一数的豪强,你可还记得,主簿姓什么?”
“吴。”明初凰眉头微扬,冷笑道:“县丞主簿捕头,都是一家人,海昌县干脆改姓吴算了。”
季氏是临川第一世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一县官员皆出自季氏。
吴家,倒是好大的胆子,仗着天高皇帝远,想圈地为王不成?
“也不是不可能。”贺阳神色一动,喃喃道。
“什么?”明初凰没有听清,贺阳摇摇头,甩去脑海里乍现的荒诞想法,道:“沿海县城,修建堤坝的材料是重要的资源,必然是掌握在当地豪强的手中,阿凰有何想法?”
明初凰知道,他这是有意考她。
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而是细细思索片刻才道:“南堤料仓一事,无论与冯尚义有无干系,大人都可紧咬此事不放,治他个失职之罪,逼他至少先弄来材料应应急。”
“还有呢?”贺阳赞赏点头。
“燃眉之事暂解,便可腾出手要理清这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海昌县不止一个吴家,只要有利益就有冲突,可分而化之……”
从一开始说得有些磕磕碰碰,到后来越说越顺,明初凰继续道:“大人要掌权,吴家必然要动,说句残忍的话,上天降下灾难,于大人而言,却是个好机会。”
不破不立。
贺阳深深地看着眼前垂眸深思的少女,她眉眼舒展,微扬而起的眉梢透着股隐而未发的凌厉,恍然间,在她的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
“大人。”
连唤数声,贺阳才回过神来,从桌案上拿起代表县令身份的官印,亲自递到她的手上。
明初凰不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