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人物!
“三郎,瞧这『摸』样亦不象是诚心要翻脸,回你也太不给人存些体面。依我瞧啊,派个人去青唐,也无须花费多少,不过礼数周全些就好,只怕回那些图啊画的,还都能要还回来。”倩娘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若是三郎消不下气。这信我着人替你写了罢。”
杜先生当然知道李清不乐意,不过也温声说道:“如今大宋西顾无向,若青唐有碍,则与河西音信阻隔,既然李公子如此在意瓜州文献,且忍他一时之气罢,此次去青唐见了数人,倒并未刁难于我,佛道于彼处昌盛。公子还需敷衍才好。”
也别怪杜先生和倩娘不解,咱大宋朝庭虽然崇道不甚敬佛,但自唐朝以来。佛教经过几百年地传承,已经深入民心了,别说西北一带百姓大多信佛,就是大宋朝的文人士子也多喜与方外人交往,比如苏东坡与佛印、秦少游与辩才还留下不少文坛佳话,怎么这李三郎老和光头的过不去呢?
只是现在一提到佛教,李清这气还大了些,他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要借人家的地盘过。当然要看人家眼『色』才好,后世一个开车人哪有不习惯交过路费的?只是“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口号,强盗喊得,和尚却喊不得!
据说党项人普遍也是崇佛地,怪不得那么爱打劫,此风绝不可长!
李清也不完全是斗气,他现在不能回京城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他惹得党项人四处入境劫掠么,现在和尚也来『插』一杆子。真当咱好欺负?
外族入境劫掠的事情还真让大宋朝很头疼,以前和契丹人开战,双方在边境互相“打草谷”情有可缘,但现在定难五州名义都是大宋地疆土,还这么抢来抢去,并且你找李德明论理都没用,人家全推到强盗身,党项人穷么,穷则思变。没准还趁机向大宋讨要东西呢。
这闹来闹去的。都不用说唐朝的陇右之地为天下首富,连昔日秦朝赖以吞并、汉朝借此定鼎四百年江山的关中平原。到了大宋朝都成穷地方了,这可是八百里秦川啊,中国最早地金城千里、天府之国,现在连粮食都不能自给。
瓜州的敦煌文献当然想要,并且那边的硝石也很重要,正是为了以后长远的和河西交往,李清觉得这次事情绝不能服软,不能叫人掐住了脖子,否则以后人家心情不好就来这么一下,一步步退让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杜先生和倩娘见李清沉『吟』不语,以为李清犹豫不决抑或是心内不爽,正想再劝劝呢,李清突然起身到床底下掏出一张地图来,往桌面一铺,这就是若风在那些乞颜人帮助下绘制的地图,李清拿手指着地图地一条小红线问道:“杜先生此次到了青唐,未知这湟水河道可宽广?水流又如何?”,画这份地图李清在意地就是河流,所以让若风全用丹朱着墨绘制。
杜先生和倩娘也围到桌旁,闹不明白李清这会要他们看地图干什么,不过杜先生没急着问,他知道这个李三郎向来行事癫狂,不按常理出牌,心中便有了揣测,稍一打量,便说道:“湟水乃黄河旁支,水流平缓,行大船绝无问题,我这次从兰州到青唐便是乘船来往。”
李清冲杜先生使了个鬼脸,他明白杜先生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便笑着对倩娘说道:“倩娘姐姐帮我修一封给瓜州人,文献虽被劫,但我李清也认帐,轰天雷照给,只是却不打青唐过,让乞颜人从京道送过去,顺道将甘州的硝石带回,再告知那些吐蕃人,不说文献给强盗劫走了么?便给我查去,一日不查清,一日不给轰天雷。”
想掐我地脖子,门都没有?谁说只有青唐一条路?那是把契丹当敌国看待,京道就是后世地蒙古大草原,本来就是乞颜人活动的地盘,这条路远了一些,成本虽然高点,但也总好过被人掐着脖子,再说轰天雷咱现在卖的是天价,与其给吐蕃人交过路费,还不如便宜了乞颜人。
倩娘见李清这般安排,自然明白是不想对吐蕃人低头了,只是她还是不解,为什么翻出地图来看,又问杜先生湟水地情况做什么呢?冲着地图的红线端详了半天,李清在洛阳大肆造船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要直击兴庆府的计划也略有耳闻,她沿着红线的黄河一路看下去,过了西平府就是兰州,再沿湟水过去,“啊?三郎莫不要攻打青唐?”
李清哈哈笑着摆摆手,攻打?他没那本钱,反正不摆平党项人他是回不了京城,就得这么耗下去,能摆平党项人自然吐蕃也不在话下,攻打会挑起边境纠纷,但是做为强盗去滋扰一番,倒也其乐溶溶,吐蕃人把那些敦煌文献还给我权且罢了,要是不还,哼!不就是强盗么,光头做得,我李清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