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来,你个孽子,原来前一向和士子们信往来是商量打群架啊,怪不得偷偷『摸』『摸』的,圣人全读狗肚子里去了,有辱斯文、败坏门风!根本不由他儿子分辩,家法伺候!可怜的相爷公子是个读人啊,哪象王德显那么皮糙肉厚?楞给打得半个月没爬起床。
当然也有人偏心儿子的,不象王曾那么爱憎分明,只是再怎么心疼。要拉着满街找人算帐,抑或告官甚至闹朝廷,那就是笑话了,乃是村夫俗『妇』所为,人高俅都不那么干,官么,当然就有个官体。也有个官道的。
就象宋玉的《风赋》中写地那样:“风起于青萍之末”了。
回钱惟演拉着几个人在朝堂攻击李清,满朝文武就没几个人搭理他。那李三郎什么人啊?草民!就算天子年幼贪玩喜欢和他亲近些,充其量也就算个弄臣。始终不了台面的,何况李三郎先是被遣江宁,现在又被打发到边关饮『毛』茹血,和党项人掐架玩呢,你钱芳樽好歹也是个副枢密使。二品大员,怎么老和个草民过不去?这心胸也太狭隘了些!
再者钱惟演说竞技会不好,那会朝臣们也不以为然,李三郎不在京城了,那得胜球也有些看腻了。正等着个新鲜玩意出来解解闷呢?你又何必扫天子和大家的兴?至于夺魁者要封官,那帮文官们也没放在心,封的本来就是低阶武官,咱大宋文武晋升是各走各的道,谁也没占谁的茅坑,何苦要多出那股子气?没见着小天子正热衷着么?
不过自家儿子被人揍了,这世界观当然就不一样。
朝会时先是户部尚出来哭穷,开支太多国库吃紧,应该想些法子省省钱才好。这竞技会充其量是玩乐。费用用的太多不妥,要压缩。否则要是碰到啥天灾人祸地,朝廷拿不出钱来赈灾,那事情就麻烦了。
然后是权知开封府的官儿出班,人家一点没提宏毅寺地事情,只说京城乃首善之地,近来治安却不大好,为了免生事端,也为了竞技会的顺利进行,各地送来地健儿不应该让他们满街『乱』走,还是找个军营安置为好,没事不准出来,加紧锻炼去。
吏部尚也出班奏道,他近来查了本朝历代法条,觉得在什么竞技会夺魁便封官颇有些不合体制,汉唐以来就没这规矩,再说跑得快跳得远未必就能阵打仗,游戏就是游戏,沙场岂能游戏?所以这事得重新议议才是。
王曾也出声了,尽管竞技会的各项筹备工作还是在他支持下展开的,不过人家是宰相,当然的老成谋国,说出来的道理自然也是井井有条、不容置疑,现在正是春天,一年之季地关键时候,总不能让一帮青壮老这么闲着,否则秋后的粮食打哪来呢?要不就别等那些因为路远现在还没赶到京城的健儿了,竞技会赶紧开,开完了好让这些人该干啥干啥去,反正今年是头一遭,要不下回再办的隆重一点?
一群武官都没作声,他们怎么不明白究竟是啥回事啊,心里头都憋着乐呢。
没有人反对召开竞技会,更没有人指责谁,何况发言的都是些老成持重地大臣,说的也是正理,宋祁尽管也在旁边听着,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只好也闷头不作声。
唯一够胆反对的就是咱大宋天子小赵祯了,只是他年纪小,讲道理根本不是那些人对手,而且咱大宋朝堂天子的分量一直都不是很大,要是一帮文臣都反对,就是皇帝也只能干瞪眼,最多回宫揍揍宦官出气。
说起来是议议,实际就是定论了,小赵祯急得差点在朝会当场哭出来,要是什么想头都没有了,这竞技会开的还有意思么?人家会卖力下场比试?还说什么下次办的隆重些,第一次就这么收场,下次各路各府还会热心的送人来么!
刘太后当然也清楚是怎么回事情,要真按朝会这么议定了,竞技会也就是个草草收场的结局,至于下回就更不用想了,又没官做又没好处,谁还会千千迢迢赶那么远路来京城?见赵祯真急了,刘太后心疼也没法,大臣们说的都是大道理,要反驳总得有个说法?
事情就这么定了,反正不定也定了,到时候大家推诿扯皮也是一样地结果,下地朝来赵祯是哇哇大哭,刘太后只能说些宽慰的话,空口许诺说下次一定好好办一回。
宋祁这家伙朝堂之没个正经主意,那状元还真应该是他哥哥得地,不过见赵祯哭的伤心,他倒是想出歪主意来了,等刘太后一走,他凑赵祯面前说道:“圣休要懊恼,如今事有不济,何不招李三郎前来商议?他必能想出好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