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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顾峻薨,一将功成万骨枯(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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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亦是再次活了过来,那种沉重的气氛消散在了无形之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全新的活力。

    这股崭新的活力,并非源自朝廷威严的诏令。

    而是从每一处得到滋养的市镇码头、每一条恢复繁忙的河道旁自然萌发。

    甚至就连顾易都不得不承认。

    纵使他这千年以来看过了太多太多的盛世,但大宋当前的这种盛世,仍是当为其中之最。

    当然,这其中的因素有很多。

    大宋目前所占据的国土毕竟本就是富裕之地,再加上种种的改革以及商业的发展,其实便已经注定了这一点。

    不过这也让顾易不由得有些期待了起来。

    以大宋目前的各方面发展,若是真的能够做到一统天下,那将会带动多少的发展?

    会不会让整个九州都再次爬上一个台阶?

    到了那时

    再加上顾氏如今对于拓海的发展,会不会让一个全新的时代提前到来?

    这一点,极为可能!.

    时间匆匆而逝。

    值得一提的是,西夏的争斗结束了。

    在裹挟的大势的情况之下,李谅祚最终仍是灭掉了没藏讹庞,将整个西夏的权利都掌控在了手中。

    而也正如顾峻所言,就在掌权之后,李谅祚便再次定下了与辽国的盟约,甚至还主动送去了贺礼。

    此举,无疑是更加让当前九州的局势僵持了起来。

    三国之间皆是再次迎来了一个缓和期。

    辽国与西夏舔舐伤口。

    大宋同样也在不断恢复着此次漕运失控所带来的种种消耗。

    而顾峻再次回到了以往的那般生活,开始着重的处理起了国内的种种。

    漕运朝政利益平衡。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来亲自把控。

    要说有什么不同.或许也便只剩下了对顾睿的教导。

    而就在这番劳累之下。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去,顾峻亦是迎来了自己的终点。

    病榻之前,已褪去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沉凝的顾睿紧紧握着父亲枯瘦的手,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顾峻的脸色灰败,但眼神却依旧带着一如既往的清明与审慎。

    “睿儿.”他的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为父.怕是要先去见列祖列宗了。”

    顾睿喉头哽咽,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滑落,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父亲的手。

    顾峻的目光缓缓扫过挂在墙上的那幅巨大堪舆图,那是他望了一生,却始终都没有对外踏出一步的志向。

    他艰难地喘息了几下,才继续道:“我顾氏能有今日,非是一人之功,乃一代代仙人筚路蓝缕,步步为营所致。”

    “切记.切记!”

    “一将功成万骨枯万不可因一时之势,一时之怒,而.而轻启战端,葬送这来之不易的局面。”

    他回转目光,深深地看着儿子,仿佛要将最后的力气灌注到他的骨血里:“你的才智,远胜为父,这是好事。”

    “但能力愈大,责任愈重。”

    “守成.开拓,皆需顺势而为,谋定后动。”

    “这大宋的江山.与顾氏的家业今后,便托付于你了。”

    “父亲.”顾睿的声音带着颤抖,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承诺:“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顾峻看着他,眼中仍是满满的担忧。

    但那忽然传来的心悸感终是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瞬间,他的眼神之中终是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疲惫。

    他再次缓缓看向了那副九州堪舆图,缓缓抬起了手似不甘,又似无奈,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道:“莫要将我葬入巨鹿.以丢先人之名”

    说话间,他深处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身体也是缓缓向前探去。

    但任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却也并未碰到那近在咫尺的堪舆图。

    就像他这一生,始终未能真正踏出那一步那般,带着他所有的志向,彻底闭上了那浑浊的双眼。

    ——————

    “天佑七年春,汴河泗州段冰凌壅塞,水道崩陷,漕运遂绝。

    粮舶沉没者廿七,滞淮南者数千,京师震动。帝忧形于色,以问太傅顾峻。

    时夏辽窥边,烽燧频传,内外交困,朝野惶惶。

    峻奏对曰:“事有缓急,策分三重。速浚河道,一也;稳粜平籴,二也;疑兵惑敌,三也。”

    乃举包拯巡京师,禁囤积,范仲淹开辅道,通陆运。

    又发常平仓尽济民食,或谏以为危,峻正色曰:“民为邦本,仓廪虚可补,民心散不可收。”

    遂定策。

    当是时,夏主谅祚幼冲,权相没藏讹庞秉政,联辽入寇。

    峻子睿献离间计,阴纵商贾,异市于二国:许西夏以利,示羸弱之形;绝辽邦之贸,彰问罪之态。复遣弟鸿伪辽骑袭西京道,喊“收复故土”而遁。夏辽相疑,兵锋渐弛。

    峻乃督工部以“凝灰泥”筑堤,其法取瓷砾熔渣,合糯米灰浆,遇水弥坚。

    旬日间堰塞尽通,漕船复行如织。

    夏人内乱,谅祚收没藏氏权;辽使奉书乞盟,岁贡倍偿。

    论曰:峻承累世之烈,虽无开疆之锐,而有守成之固,当漕渠溃决,二虏交侵之际,能安黎庶于内,折樽俎于外,使社稷危而复安,其殆社稷之良弼乎!

    观其用子侄之谋,行阴阳之策,虽古之张陈,不是过也。

    然终身未尝轻启边衅,老成谋国,顾氏遗风存焉。”

    ——《宋史.顾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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